你在身边,我的压力会小很多。”
“也许我会成为你最大的压力来源呢,不怕吗?”时瑟又问。
“哈哈!如果你是我的仇敌,那我的确该害怕。可你却一直是保护我的人,这些年来,是你的靠近与陪伴,才让我没有走上歧途。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一开始就接纳了你,我一定可以少遭很多罪。然而很可惜,这注定不可能。而比起畏惧你的力量,我更容易贪婪地依赖你。这是一种软弱,不过我意外地感觉不错。”
时瑟恬淡而机械地微笑着,以温柔得令人发寒的声线道:“若让你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我的努力便毫无价值了。你可以尽情地利用我,使用我,信赖我,这是……我存在的证明。”
少年的知觉变得有些迟钝,没能品味出他话语中的恐怖。他尚未意识到,这并非信手拈来的情人蜜语,而是来自异类天敌的命运宣判。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在安泽荒的脑内又响起了清冷悦耳的女声。
“你本来不会这么冒险的。我无法判断你是否受到了暗示,但我能察觉到,尽管你非常憎恶那个……魔鬼,他对你却没什么恶意。可这绝不是好事!有时候没有恶意,只是意味着更庞大的邪恶。我有理由怀疑,那家伙实际上很期待……你一点点被诅咒侵噬的样子。荒君!请弃置我吧!”
偏偏那声音越是这么劝说,安泽荒便越不可能舍弃亡母的遗物。他毫无迟滞地举步向前,只拿起通讯终端吩咐了几句,再安抚地摸了下挎在腰间的战刀,便朝着某个贱民之子、罪族后裔被困受罚的所在归返而去。
戈缇很快又恢复了精神,他牵住时瑟的手,开始在阳光与闪粉之下奔跑,宛如水滴入海,飞快地融入了广场人群。
※ ※ ※ ※
“在想什么?”
耳畔冷不丁地响起时瑟温情脉脉的低语,原本安分地落在小腹前的双手忽地动了起来,将戈缇的思绪从回忆中强行剥离。
时瑟贴在戈缇背后,左手指掌沿着少年光滑肉感的大腿内侧向上摩挲,在他支起的膝弯处骤然收紧!猩红的袖管衬托着修长白腻、从放松状态一下子惊到肌肉微抽的左腿,有种奇妙色气的视觉刺激。
而他的右手则反握住猎物的手腕,又问了一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