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深吸一口气,崩在心尖上,小声问:聊什么都可以吗?
纪炎安静的看着她,忽地转身走向饮水机,低身倒了杯冰水。
违法的不能聊。男人正儿八经道。
他走过来,将盛满水的水杯递给她,喝吧。
她接过水杯的同时,抬头看他。
窗外灼热的日光透过玻璃蔓延至房间各个角落,衬得她白皙清透的肌肤似蒙了层浅浅的粉色。
我不会的。
她乖乖的喝了口水,咽下冰凉的ye体,水杯规矩的放在床头,昂头看他,一脸正气,我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市民。
纪队长抿唇,莫名有种想往她脸上贴朵小红花,摸头以示鼓励的冲动。
他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门口传来气运丹田一声吼,吓得两人心头一颤。
报告。
屋外站着标准军姿的消防兵,冲他敬个军礼。
纪炎皱眉,讲。
纪队,校长找你,想你为这次消防演习做总结发言。
纪队长最烦这些官方的场面戏,不耐烦的出声,江牧呢?
消防兵黝黑的脸上滑过一丝憋不住的笑意,轻咳两声,报告,江哥人还没上场,腿先软了。
纪炎冷笑一声,出息。
他转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淼,低声:我先走了。
小姑娘虽心有不舍,但也明白事情孰轻孰重,点头应了声,嗯。
男人沉默的看了她几秒,终归什么也没说,利落转身,随着前来报信的消防兵疾步离去。
急促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寂静的走廊里。
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听见自己轻弱的呼吸声,以及胸腔内混乱不堪的颤动声,沉重又猛烈。
她一点点拉开盖在腿上的毯子,露出已肿成馒头的纤细脚踝,还有,工工整整贴在上头的膏药贴。
江淼看向窗外,勾唇笑出了声。
疯了。
那天的最后,江淼没等到医务老师,反而等来一脸八卦的李宸,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江淼运上计程车,且一路护送她回家。
李宸对他们在医务室发生的事好奇的不得了,可奈何江淼嘴紧,她说的嘴都要冒烟了,硬是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直到将人送到公寓门前,口干舌燥的李宸气闷的锤她一记,臭丫头,被人喂了哑声粉啊?嘴这么严。
江淼笑咪咪的,友好的为她引路,进来坐会儿吧,喝口茶润润嗓...
她用手指推推江淼的额头,又顺手捏捏她的脸,软滑细腻,也不知怎么保养的,20出头的皮肤还这么水灵,真是遭人羡慕(嫉妒)。
茶就免了。
李宸轻声嘱咐道:这几天你就乖乖养病,赶紧好起来,你们班那群小祖宗我可应付不了多久。
谢谢你,李宸。江淼真诚的弯腰致谢。
李宸勾起坏笑,朝她挤眉弄眼,真想感谢我,不如跟我说说,你跟那军官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江淼脸一红,支吾着匆忙转移话题,那个...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李宸见她脸红成柿子,清楚姑娘脸皮薄,话也点到为止,不再追问。
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扭着小腰转身离去。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佛,江淼瘫坐在沙发上的,深深吸吐一口气,心也终于回到原点。
她一动不动的发呆片刻,猛地直起身,揣着一颗悸动的心,急不可耐的给茉莉打去电话。
两声长音过后,那头慵懒的喂了声。
江淼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见到他了。
前晚嗨到清晨的茉莉,一觉睡到现在,脑子晕沉沉的,听她说话更是头疼脑胀。
谁?
就上次在火锅店,我遇到的那个男人。
茉莉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嗓音嘶哑,这么巧?
她猛灌了一口水,擦擦嘴角的水渍,调侃道,是天桥上贴膜给你打了折,还是网约车拼车凑一对呢?
江淼一听她Yin阳怪气的腔调就心闷,柔声道:你好好说话,我没开玩笑。
茉莉摸了根烟,点燃,深深吸了口,你说,我洗耳恭听。
接下来的五分钟,江淼用丰富的词汇量将下午发生的事描述给她听。
听到最后,茉莉掐灭了烟,起身走到窗边,她猛地拉开窗帘,屋外燥热刺眼的光源汇聚在她身上,她眯了眯眼,抑扬顿挫的哦了声。
这么说,还真是个当兵的。
江淼点头如捣蒜,想说的话刚滑过喉,那头已控制不住的开启几连问。
那.....你对他了解多少?学历,年薪,名下资产,这些知道吗?
江淼被问懵了,缓慢眨眼,我...
茉莉言辞犀利,我问的再俗一点,他户籍哪里?家里几口人?父母做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