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远方的黑暗中,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拼尽全力超前奔去,不知过了多久,看见前方一对夫妻。“爸爸!妈妈!”他欢喜地冲过去,那对夫妻却像看见了什么可怖的怪物。“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夫妻的手伸过来,要将他的脸皮撕下,他慌张地往回跑,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大哥!”他喊道。他的大哥却无情地推开他,说:“你不是我弟弟,你只是一个替代品。”下一秒,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手枪,血渗到他脚边,他朝前一看,他的大哥已倒在血泊之中。
“啊——”他崩溃地发出尖叫。
楚弦看着身边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的人,想:他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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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侬是清心寡欲了整整一个月。这个月朱伏云找他,他也找借口推辞。楚弦半夜的爱抚,他也不咸不淡地回应。他望向窗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玛杰也发现他讲题地时候常犯些基础错误。
当贺景侬再次心不在焉的时候,玛杰问他:“您最近怎么了?生病了吗?”
贺景侬摇摇头。玛杰为了让他打起Jing神,就和他说起自己将来的规划。“我想学医,当医生,到哪儿都能有用。”
“学医很好,”贺景侬肯定道,“像我大学的专业,来这儿就没什么作用。”
“您大学是学的什么?外语吗?”
玛杰的第一反应倒是没错。柏玛人因为被很多国家殖民过,很多人都会说英语或是法语日语。亚门华人后代多,讲汉语也很普遍。
贺景侬却摇摇头,回答:“我学的法律。”
“哦,那是没什么作用。”
玛杰毫不掩饰的坦诚令贺景侬笑出声来。但这笑容没有维持太久,他又恢复到如往常一般淡漠的样子。实际上他刚来学校工作的时候,也是如此。他是个不关心学生,严肃冷酷的老师。玛杰对他有好感,也是因为他的冷漠,他不会对自己的外貌做出剧烈反应。
“那塞耶您为什么学法律?”
“家里人让我学。”
“就是和你住一起的那个楚弦大哥?”
贺景侬摇摇头。正要多解释几句,心底却涌现出一丝悲哀。他是没有家人的。唯一的那个家人,无数次和自己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他也没有长辈,养育他长大的人最后将性器伸进了他的后面。虽然这些,全是他主动要求的。是他自己把最亲的人带上了床。
玛杰看贺景侬又陷入一片迷茫,虽然不知其由,还是努力地安慰道:“塞耶,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丧失对生活的希望,”玛杰说,“阿妈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你看我长成这幅样子,其实我很开心。因为我可以上学,不用嫁人。塞耶你又好看又聪明,应该比我更开心才对啊。”
朱伏云被连续拒绝一个月后,终于忍无可忍开车来到学校门口,逮住在夜色中姗姗来迟的贺老师。他把贺景侬抓到车上。
“败给你了,”朱伏云满脸chao红地说,“你究竟在生我哪门子气,我给你道歉。”
“我没有生你的气。”
朱伏云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那为什么不来陪我。”
“你……”
朱伏云吻了上去,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热烈的吻。车子正沿着小河行驶,朱伏云却突然想到什么,让司机停车,拿着电筒,带贺景侬下车走到河边。
他从草里扒拉出一颗小石子,在贺景侬面前晃一晃,然后向水里一弹,石子在水中连起好几个波纹。他得意一笑,脸上泛起红晕。
贺景侬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觉得疲倦不堪,像在跟一个语言不通的人交流。
“最近还好吗?”朱伏云问。
“还行。”
“真的?”
“你找我就是问这个?”贺景侬语气透出点不耐烦。
朱伏云点点头,忽然把外套一脱,铺在地上。他拉过贺景侬的手,关上手电筒,漆黑中,褪去贺景侬的衣服,也铺在地上。
“你……”贺景侬猜出他要干什么,但很讨厌这样的环境,“别在这儿……”
迟疑间,朱伏云却趁他不注意,忽然扑上去,把他摁倒在衣服铺成的地毯上。“我就要在这儿。”他的口吻有种异样的黏糊。
他们面对面相拥,疯狂地接吻,抚摸彼此的身体。贺景侬环住朱伏云的肩膀,手在对方的背上乱挠乱抓,他的喘息被接连不断的深吻堵了回去,变成一声声压抑的呜咽。朱伏云的手指伸进他的后xue扩张,他浑身颤抖,狠狠咬住朱伏云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嘴角无法控制流出津ye。
“让我进去,乖。”朱伏云轻轻托起他的tun,挪动到耸立的性器上方。他仰起头,两只手伸向后面胡乱摸索,找到朱伏云那儿,放松自己的后xue,一点点向下坐。
朱伏云朝里一挺,却又逗弄似的停住。
贺景侬有些气急败坏地打了他一巴掌,他才快速抽动起来。
顶到某一处,贺景侬一阵痉挛。朱伏云内心止不住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