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莳联想起秋延年近来的情态,确实久病不好,见到娄玄览是个真心的,只能靠近娄玄览悄悄说:“公子不想让老爷和大夫人担心,没有请秋府的大夫……请了府外的大夫,真正没好。”
娄玄览却说:“若只是小小风寒,以秋府财力不应拖这样久,遐龄莫不是出事了?”
因此在娄玄览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露出什么马脚,让人心生防备了。
只得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动作,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后道:“秋莳是不是说了什么,其实也没那样严重的,你知晓我一贯体弱……”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罢。”
娄玄览也不问了,沉默得让秋延年不安。
秋延年此时情绪不稳定,自己都没想好何时的措辞,娄玄览又步步逼问,自己隐藏的羞耻的伤痕被人看了去,这人还得寸进尺……
自己怎忘了。
秋延年知晓自己的情绪不好,说得话也实在不讲道理,但此时却还是无法将道歉的话轻易讲出口。
但是依旧拗不过娄玄览。
算算时日……应当让秋延年苦熬了几日了。
“你怎样了?”惊骇于高热,娄玄览声音放轻柔了些,靠近秋延年问道。
娄玄览罕见地皱起眉,抓起这人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袖管推到手肘处,便看到一片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甚至有渗血抓痕。
“我说是便是,你多问作什么?”
却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惊到了。
他知晓现在自己的面色必然诡异,因此仍是将头埋得死死的,不肯给人看。
不再装谦谦君子了,巧妙地避过秋莳,快步走到庭院内。
可他方才的神色却是依旧维持在担忧中:“我都听秋莳说了,你若是好不了了,便要一直避人不见?”
“娄公子,我家公子染了风寒……实在是不能见人。”秋莳已经拦了好几次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口自己都惊到了,自己这种语气,这种态度……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变了,现在看来其实并没有。
娄玄览沉思了片刻,暂时没有好的解读。
“这,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的,我的淤青是摔伤的。”
“这怎么行?”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听了秋莳的描述,连较为贴身的侍女都这样说,真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索性不去深想这事情了。和秋延年相处的机会还很多,自己观察着便是了。
秋延年现在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娄玄览便闯进来了,真是令他的心突突乱跳。
颓废地坐在床上很久都没动作。
娄玄览起身走到窗边。
替秋延年推开了窗,好让室内进一些新鲜的气息,让人好受一些,接着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一旁,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不碰秋延年了。
是因为真当将自己当成至交好友那般信赖,所以从来不起一丝怀疑么?
“另一只手……”说罢便要去掀秋延年另外一个袖子。
只有他自己才下得了这样重的手。
又摸了摸秋延年的额头,不太烫,但是却抹了一手汗。
娄玄览来得正是时候,秋延年刚刚才发作了一场,现在才刚刚结束,白日里还是担心教人看到,他近来都是将自己衣衫穿好,再裹紧被窝里,这样便是发泄了也不会弄到被子上。
如果他是这幕后布计的人,那想必是个心机深沉的,怎么对着自己的所做所为毫无怀疑呢?
秋莳又说了几件自己无意发现的几件小事。
秋延年的皮肉是生的洁白无瑕的,此时却情字交接,没有几块皮肉是好的。
想到秋延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再想想他那股傻劲,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娄玄览觉的心头有些烦躁。
娄玄览不知,庸熠也没和他讲过这种淫毒会催人自残的。
娄玄览将秋延年酡红的脸捧了起来,看见那艳若桃李的面孔,结合着这过分腻人的气味,这才反应过来了,终于知晓秋延年不是什么治不好的风寒了。
头一回生了焦躁之情。
尝过友情的滋味,很珍视……连他都觉只要自己愿意敷衍解释,这个傻人都会相信自己。
秋延年无奈被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自己衣冠不整,方才又行了过激之事,现在正敏感着,最是经不起撩拨,娄玄览又是自己噩梦的对象,实在是无法如同往日那般敞开心怀和娄玄览说话了。
连门都未敲,径直推开秋延年的房门,便看到秋延年仅仅地裹着被子,隐约颤抖着,只露出了几个发丝,仿佛真的是个病重的人。
“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样?”
完全是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动作却抢在话语前,轻轻地扒开裹得紧紧的被子,想探寻这人的情况。
“明日我便要将那男娃的游记补完了,明日便会
娄玄览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