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警局。
“谢临渊,我劝你最好还是再好好练练你那射击水平,每次都还要我补一枪。”
“我射击不行?我要是射击不行那次在匪徒窝你早被打成筛子了。”
“要是没有我每次远程狙击,你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那次近身格斗,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被打成半身残疾了。”
“那次要不是你一通电话,我早吃香喝辣,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警员默默捂上耳朵,隔绝两人还不知道要进行到何时的争吵,习以为常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自从三年前沈瑜回来当了警长谢临渊的助手,俩人的干架就没一天消停过。从工作到生活,不过听说他俩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更有小道消息传他俩三年前就互相喜欢。
说实话,要不是谢临渊每当有泡妞嫌疑时沈瑜都在旁冷嘲热讽,沈瑜每次被女孩搭讪谢临渊都冷脸截胡还真看不出来。
谈不了恋爱,无非是感情不到,对方太迟钝或双方都等着对方先主动。很显然沈瑜跟谢临渊就属于最后一种。
三年前在相亲宴上,谢临渊来了通电话,一字一句念了沈瑜最喜欢的诗。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失去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沈瑜,那封情信我根本就没送出去,当作你写给我的。
我心中的蝴蝶已经迫不及待要漫天飞舞了。
你要回来看一看吗?”
就是这寥寥几句,燃起沈瑜心中的熊熊爱火,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来找谢临渊了。
结果到现在,他还是当初那个爱跟他拌嘴爱抢他东西的混蛋。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被坑得体无完肤的沈瑜眼泪掉下来。
可以,不就比谁能沉得住气么?这么多年他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时?
年终警局搞了个大型联谊舞会,沈瑜盛装出席,他本就身段极好,一身白色西装更衬得他风流洒落。
而此时,被一堆女孩虎视眈眈的沈瑜正一个人喝闷酒。
“奇怪...怎么没女孩跟我跳舞?”沈瑜郁闷地扯了扯领带,“好歹我上学时还算个级草呢。”
废话。谢临渊心说,那些女孩都被他提前打过招呼,要敢跟沈瑜跳舞就怪了。
谢临渊缓缓走到他身边:“你要是级草,那我就是校草了。”
沈瑜看他一眼,让他意外的是,谢临渊竟然也是一个人。
“你怎么没舞伴?”
风流成性的谢临渊身边竟然没一个漂亮性感的美女,着实让他不可思议。
谢临渊摊开手:“如你所见,我也没舞伴。”
他看向沈瑜:“刚好我们都没舞伴,不如我们俩凑合凑合吧。”
沈瑜有些脸红:“哪有两个男的一起跳舞的?”
“谁规定两个男的不能一起跳舞?”
谢临渊绅士地对沈瑜伸出手,还作了个邀舞的手势。
有女同事激动地尖叫起来。在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女中,他们显然成了视线焦点。
沈瑜不爽:“凭什么我是女的?”
谢临渊立刻配合地把手翻转过来,等待沈瑜去牵他的手。
沈瑜笑起来,很受用地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谢先生,你愿意跟我共舞一曲吗?”
“荣幸之至。”
这是一首浪漫的华尔兹,两人一手搭在对方肩上,另一手搂着对方的腰。
“我不太会跳交谊舞。”
“没关系,我教你。”
光影落到大厅中的两人身上,像是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彩虹,更像是童话里那些,浪漫梦幻的传说。
“扶着我肩膀,后退。”
沈瑜僵着身体,小心翼翼后退一小步,同时谢临渊又靠近,沈瑜抬头撞上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多余的灯光从他侧脸溢出来。
“转圈。”
沈瑜不情不愿地转了个圈,回到谢临渊怀里。
一进一退,一牵手一旋转,他们无比默契,脚步下是薄薄的烟尘和飞扬的衣袂。
音乐在这时蓦然又换成一曲探戈,谢临渊揽着沈瑜的腰把他离地抱了起来,沈瑜笑着,两人跟着鼓点随心在跳,频频跳错,一直踩到对方的脚。但跳得倒是很欢乐,从这头跳到那头,从那头回到这头,横冲直撞,不知是踩踏着鼓点,还是鼓点随着他们在律动。
绚丽的灯光穿梭在每一寸空气里,随着步伐的加快而变幻形状。
像是《泰坦尼克号》里在甲板上跳舞的Jack和rose,也像《滚滚红尘》中的沈韶华和章能才,围着一件披肩哼着歌,轻轻拥抱,齐齐迈着醉生梦死的舞步,在楼台之上,朝朝暮暮。
纵然来不及相守一生,也懂只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