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顾萧还觉得有这系统,倒比传音入密要方便许多,但如今看来,这东西能不能用还由不得他,不禁又生出些嫌弃来,他在房中无聊,只能唤出兰兰问到:“最近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当初我还曾想打败柳成舟,把他踩在脚底下,如今么,胜自然是想胜过他的,可他也有系统,本身天赋又比我高,还比我努力,我也不是非要说那丧气话杀自己威风,可是我真的看不到半点胜的希望啊。”
兰兰撅了噘嘴,反驳:“这丧气话该我来说才是,主人夙愿不达我无法投胎转世也就罢了,如今你还想如法炮制摆脱这系统要把我抹杀,还时常怪我脾气差,试问哪有这样的道理?”
顾萧只得赔笑:“可你也知道,那系统并不是单纯的让我拥有重活一次的机会,他是在利用我们,把我们当猴耍。”
兰兰见他服软,脾气也去得快,嘟囔着谁叫你也是我,我总不能害自己云云,又清了清嗓子道:“此次惩罚也是帮你凝练内力,愈是Jing纯愈是方便抵御寒毒,不难猜想,惩罚结束后,便会开始新的一轮游戏了。”
顾萧苦笑:“这意思我还得谢谢他了?”
不过也不用兰兰多说,这几日他天天运功抵御寒毒,倒确实感觉自己又有进益,反正闲来无事,他索性抽出云澜剑,越到了沧浪殿外,往昔酣战浮上心头,顾萧微微一笑,白虹始现,寒光一点,正是不工。此时练剑又与初时不同,他内力Jing进,凝贯于剑,散发出逼人寒气,动作行云流水,钩点挑刺,皆带着游刃有余的悠闲,行至问心剑意,剑身白芒大盛,雷霆万钧,气势恢宏,仿若周围的一切生息皆已扣入其中,剑锋如电,裹挟着的空气也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比之前的威力又大上许多,但顾萧可不敢在此试剑,若折了沧浪殿的一灯一柱,怕是当上自己都不够赔的。
他长舒肺腑,一点点散去自己凝聚起来的内力,收剑负于身后,一番抒发之后,酣然痛快,似胸中充斥的种种担忧也随之飘散,他翘了翘嘴角,他合该是追求剑法至高境界,与人争锋的年纪,忧思过多,快活便少,若真能摆脱系统,与柳成舟切磋问剑,游历江湖,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周文通抚掌赞到:“没想到你已悟得问心一道,也是资质非凡,云生,可有想过重返青云,早日参悟凌霄九剑?”
云生乃是顾萧的字,一般也就长辈称呼,顾萧受了称赞,脸上有些挂不住,要知道这么些年,白眼没少挨,他又确确实实不如柳成舟,一直被人比下去,哪还有人看他是不是有所成就。顾萧难得腼腆:“周伯伯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还差得远呢。”
周文通又将顾萧扫了一遍,从前这孩子,一直都被人戏称青云老二,连个像样的名号也没,难怪钥儿不喜欢,但如今来看,也只有顾萧对自己的女儿从一而终,可叹他当初一心为了玲珑教日益壮大,没能促成他与女儿的事,若不然,今日顾萧便是玲珑教的姑爷,有自己的辅佐,假以时日,顾萧也不是没有超越柳成舟的可能。周文通无波无澜的眸子盯着他,“老夫就问你,想不想回到青云派,你凭本心作答即可。”
顾萧捏紧了手里的剑,自云鹜之变后,他几乎没再能跟师父师伯们说上几句像样的话,也不知道小师弟宋谨如何了,柳成舟叛变他定要难过上许久,自己最对不起的也是青云派,平白让其蒙羞,如今回来了,也是为了能有个善终,说心里话,自然是想的,只是周文通怕不是来跟他闲话家常的,他需小心应对。
“周伯伯,青云派养我育我二十载,是天大的恩情,如今若还能报之,在所不辞,再多的便不敢奢求了。”
周文通:“你与成舟都是好孩子,只是他不小心走上了歪路,你与他同源,自然要引他回归正途,你偷袭他,他也没下死手,想来对你也有些情谊在的吧?”
顾萧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来盘问他来了,他连忙道:“彼时他去玉婵湖底寻宝,失了防备,这才让我占了先机,可惜我技不如人,没能将他就地正法,只将他捅伤,他放了烟花求援,我也只好先行撤退了。”顾萧仔细观察着周文通的脸色,但对方并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反倒是认可一般点了点头,“云生,你做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退为上策。我已同赵大庄主商议,去昆仑派联合莫掌门,在静湎阁设下天罗地网,教他有去无回,你好生休息养Jing蓄锐,到时候少不了要你协助。”
顾萧点头称是,如今他身份敏感,却不好过问伏击之事,心里只能干着急,好在他装得还算像模像样,倒也没有让周文通抓到把柄,互相寒暄几句便走了。
顾萧看着周文通不知何时显得有些佝偻的背影,轻声问兰兰:“我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打开联系通道了?”
“主人也不必着急,再捱两日,必然会有新的任务,主脑会连接你们所有人的。”
顾萧恍然大悟。
但这两日可不是那么好熬的,怒蛟跟在他后面形影不离,存在感又极强,他根本无法忽略,这被监视的感觉尤其强烈,让他浑身不自在。
怒蛟似乎是看穿了他,笑着道:“你身上有蚂蚁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