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扬眉撇嘴,做个不屑的鬼脸,「只知道你们输钱之后啊,快变得不像人喽。」
「好大胆的竖子狂徒!」
包括那健妇在内的数个中青年武士立刻手按剑柄,怒目圆睁围了上来,若在中原的话,绝没人有胆量敢这般讽刺先天太极门首座级高手。
龙吻白衣护卫不动声色,但目光已经集中在了这一台赌客。
方小禾自然也很关注此行目标,久闻裴怀玉精修先天真气和楚狼战剑,在太极门先天榜上排名第四,近年来不知诛杀了多少反抗者和南疆魔国的高手,此外还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外号叫「剑后」,其意自是剑道女子,她为第一。
而那俊美少年好像根本没听过什么剑后剑妃,依旧挑衅笑道:「你看,更不像人了吧,赌桌上
拔剑可是最没品的行为,想翻本就接着赌啊,只怕穷鬼们没那个钱了。」
「那也不一定。」
方小禾听到这个冰冷漠然的声音,竟不禁打个寒颤,只见少年对面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站了起来。
孤鹭殿首座大师姐裴怀玉的名字很文秀,听起来好像是一个温柔贤淑、美貌多情的少女,但其本人却天生异像,浓眉凤眼,鹰鼻薄唇,身材极高极瘦,小腿和臂展更是长得惊人,若地势充分开阔的话,恐怕可以将短剑使出长矛的效果,某种程度上来说,单凭这幅骨相天赋,也足堪称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了。
她站在龙吻赌场里面,宛如鹤立鸡群,比八成男人还要高上多半个头去,极是扎眼。
「好家伙,你不是输光了么……」
少年似乎也被剑后裴怀玉的气势所慑,没再继续无礼调侃,心中骂道:她一张臭脸肃穆得好像扫墓一样,想必有些特别手段吧。
裴怀玉冷冰冰地道:「我的钱虽然输光了,可人还在。」
想赌债肉偿?少年翻了翻白眼,又故意打个哈欠道:「你很值钱吗?桌上还有大概四千两金票子,凭一句话就想空手套白狼?」
「你侮辱我,我本必让你血溅五步。」
裴怀玉解下腰间的太极青龙剑,扔到了赌桌上,续道:「接下来如果你再赢的话,我可以饶你不死。」
砰!少年气得满脸通红,狠狠拍桌子道:「放狗屁,竹竿女,敢吓唬公子爷吗!」
周围看热闹的赌客均能看出裴怀玉威仪冷酷,必非凡俗,心中暗笑:有钱小少爷的胆子倒是不小。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替你杀一个人。」
裴怀玉皱眉道:「只不过我先天太极门的武功尊贵无比,出手一次,至少价值万两黄金,你的四千两赌本似乎又不太够,嗯……这样好了,输的话陪我三晚,权算你出六千两金子了。」
看客们心中惊异这个女人如此胆大包天,竟视世俗礼法如无物,但一接触到她森冷威严的目光,都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露出丝毫嘲笑之色。
「赌什么却要由我做决定。」
少年转瞬冷静下来,反手推出了四千两金票,潇洒得彷佛扔掉四千两垃圾似的,旁人看得咽了口唾沫,往日只听说楼上贵宾雅座多有豪赌,楼下倒真是头回见到这么刺激有趣的场面,老赌徒们甚至已经悠然开庄,赌这俩人的胜负了。
「可以。」
裴怀玉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上等美酒,冷声道:「但要以使用赌具为限,至于玩什么,你就随意吧。」
方小禾略一打听才知道,那少年和裴怀玉一样是生面孔,到这里后大咧咧玩了几把,赢多输少,不见得有很高明的赌术,只彷佛有数不清的赌本,输千八百两也面不改色,老赌徒都清楚,口袋里越有雄厚的赌本支撑,下注就越硬气,心理上就越有优势,很难当菜鸡对付,可是比公主还要跋扈的裴怀玉似乎对这俊秀少年很有「兴趣」,当下和他赌了一局摔茶杯。
让局外人将一个茶杯抛到地上,下注赌碎不碎。
当方小禾得知少年刚才买一赔五的不碎时,心思倒是一动:人不可貌相,这少年或许也不简单。
「龙吻的宗旨就是以客人的快乐为唯一准则。」
此时从楼上走下了一位貌似主管的中年人,温和笑道:「老板听说二位贵宾的豪赌后,特意遣在下来伺候着。」
裴怀玉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少年则笑着道:「怎么赌我都是无所谓,但单凭一句话就赌我四千两黄金,外加让我……哼,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裴怀玉冷冷地道:「我就是规矩。」
中年人客气的看着少年道:「赌什么或赌不赌本来都由客人决定,但您既然已经跟了注,就视为已经同意,只能继续玩下去了。」
少年高声道:「赌当然是一定要赌的,但按天下赌场规矩,我还可以再加注。」
裴怀玉森然道:「你还要加什么?」
「你说先天太极门的武术值一万两金子对吧。」
少年忽然从怀中又拿出好大一迭金票,「这里有五十万两黄金,我赢了,你就得替我杀五十个人,另外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