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风急。
斑驳枝叶间漏下的月光覆了赤裸少年一身忐忑抖嗦的细碎光影。此处是一方隐蔽的洼地,阿冰警惕地侧耳倾听,不知不觉搂紧了怀中的阁主大人,他不敢出声呼唤,只得再次探指轻试阁主大人的鼻息,还是毫无一丝生息。
阿冰取出一枚药丸,阁主大人的大兜帽的Yin影下隐约可见姣好的薄唇。阿冰轻轻摩挲,指尖微凉的触感娇嫩绵软,仿佛抚不尽的明妍春光,又似无边柔梦最真实的轮廓,而怀中人盔甲冷硬如冰又质地极轻,简直不像真实的存在。阿冰的呼吸都在颤抖,终于横下心,将药丸抛入自己口中,指下稍稍用力,微张的薄唇就被掰开张大了些,竟像是在无声的渴求更多的入侵......
怀中人任人摆布,完全被掌控的无辜和凄楚之态猛然重击了阿冰心中最隐秘的角落,甚至他自己都从不曾知晓......
阿冰一手叩着阁主大人后脑,一面含着丹药俯下身去以唇齿摩挲阁主大人无意识张开的薄唇......只微微轻触,身心便被无垠柔波吞没,阿冰舌尖一顶,将丹药送入阁主大人口中,却还不舍得分离,像是陷在花蕊中的蜂儿,努力挣扎都拔不出腿,亦或是它只想被蜜粉蕊儿吸住,再不想离开。阿冰到底毫无经验,只笨拙地唇齿摩挲已缠绵地好似迷醉了半生......待要更加蛮横下去,忽然心底隐隐惊起一丝警觉......
四周光影飞旋,草叶极速擦过肌肤以至于割出道道血痕,阿冰抱起阁主大人在暗夜Yin影下飞速逃避躲藏,他不及细想更多,只庆幸遍身刺痛能帮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一片喧哗过后,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眼前是融融篝火,阿冰环顾四周松了一口气,原来此处是熟悉的水月阁废墟中了。阿冰低下头,怀中空空如也,耳畔却传来熟悉的冷笑:“你们想不想知道为师师长什么样?”
阿冰惶惑抬头,只见此时已是师尊的阁主大人悠闲地席地而坐,依然玄色盔甲覆盖周身,火光摇曳中师尊单薄的身影越发神秘诡奇。
阿雪和阿冰同时道——
“想。”
“不敢。”
话音刚落,阿冰已是心头一寒,仿佛那一夜迫得人无法呼吸的巨大危机又如山一般压上来。连阿雪惊讶的脸和四周景致都模糊起来了,眼中只有师尊的玄色俏影,如暗夜中一抹妖媚的黑色火焰,摇曳的火舌几乎要舔尽阿冰的理智。
“那夜你有没有偷看过?”师尊微微抬起头,大兜帽下Jing致的下颔轮廓在暗夜中清晰显出,那一夜指尖一寸寸细细描摹的触感如chao水般席卷而来,阿冰努力支撑住微微发软的身子,呼吸却不由自主急促起来。
“没有。”阿冰有些庆幸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
“要是你敢偷看,定要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师尊的冷笑和可怖的厉风劈头盖脸袭来,锥心刺痛和无比黑暗席卷了阿冰的整个世界......
黑暗......
下坠......
无尽的下坠......
“啊——————!”阿冰惊叫着从梦魇中醒来。
“哥?”阿雪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哥,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阿雪摸了摸阿冰的额头,触手一片shi冷,“呀,好多冷汗!”
阿冰喘得好似离了水的鱼,阿雪赶紧运起柔和的法力助他调息。
“哥,你梦见了什么?”阿雪担忧地问。
阿冰很快平复了气血运转。他打量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纯真面容,伸手摸了摸阿雪的发顶,近来阿雪修炼Jing进,已化为完美人形,那毛茸茸的尖耳也不见了,阿冰还有些不习惯,“醒了就忘了。”阿冰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愧疚。
“你是害怕师尊吗?”阿雪问道。
“废话,你不怕么。”阿冰刮了一下阿雪的鼻尖,“总之我们小心别出差错,别惹师尊生气就是了。”
“师尊明日出关了。终于可以见到师尊长什么样了。”阿雪双眸晶亮闪着期待的光。
阿冰不易察觉地微颤了一下,拍拍阿雪的肩,“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吧,我去园子里再查一遍。”
水月阁主收了这两嫡传弟子后,热热闹闹办了场收徒仪式后就把两小崽子扔给古镜门,自己闭关去了。
也是那天红掌门提醒了他,十年苦寻不着,也许是故人不敢前来相见。伶舟自己从前就混迹龙阳之好,他是最了解不过了,此道中人最是迷恋色欲,比男女欢情更重美色,这么多年他都对外宣称自己“毁容”。哪个老相好还敢来找他。
伶舟当然不是真的“毁容”了。他当年吃了小妖王的苦头,愤而疯狂改造自己这身子,等成了才发现这身子已成了一件不受控制的极品yIn器,时刻激发一切生灵的yIn性,他倒是方便了,倒头睡一觉起来妖丹就自动流泻到他体内来了。可是完事了怎么见人呢?先前他曾在山里遇见过几个散修,一见他就疯了,伶舟都躲起来了,他们还是失魂落魄在原地直泄到Jing尽人亡。要是遇见修为比他高的,能把持住理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