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你当初去烟雨阁的目的
因着纵情过度,玉衡实实在在地躺了三天休养,趁着镖局有事白驹离开,这才有机会拉着冰轮回家一趟。随后两个人在集市上闲逛,打算活动一下快要生锈的筋骨。
从玉府出来的玉衡面色有些苍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冰轮犹豫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他始终不能相信玉衡去往青楼,仅仅是因为年少时荒唐的逆反心理。
冰轮一向心思细腻,玉衡知道瞒不过他。两个人手牵手走过喧闹的集市,来到安静些的河堤旁。
那时我无意间听到醉酒的父亲提起大哥母亲的死因。
冰轮拧着眉,安静听着。
坊间一直传言,她是被白伯父发病时失手打死。玉衡顿了顿,继续道,但其实是白伯母救下一位流落街头的青楼女子,无意间被传染上花柳病,不治身亡。
白伯父很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镖局的镖师无人管束,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可我一直觉得奇怪。玉衡回忆起那时的猜想,暗中握紧了拳。冰凉的手指突然被温热的掌心包裹,原是冰轮反握住了自己的手。
她感激地笑了笑,继续道,花柳病虽难以医治,但并非那般容易传染,不然青楼楚馆早就成为无人敢踏足之地。
但这种病症我不好从家里请来的医师那里打探,只得向父亲说谎,以同你们出游为借口,去青楼查探。
我得到的结论是:花柳病大多经过交合、血ye传染,只要注意清洁卫生便不会那么轻易地染病。白伯母一向喜洁,不可能不注意这方面的防护
脑中猜测渐渐成形,冰轮的瞳孔紧缩,难道是
白伯母的死亡,不是意外。玉衡看了看周围,警惕地开口,冰轮,我们回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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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匆忙回家,玉衡为冰轮和自己倒了口茶。茶水一直由下人温着,正好入口。
那时我做了一个大胆的联想。玉衡放下茶杯,徐徐道来,伯母去世那年,正是长风镖局势头正好的时候,按白伯父原本的计划,是要到京城开分店。
可那年,也是新帝坐上龙椅的第一年。
其他的话玉衡没再多说,冰轮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远山当初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不仅因为出神入化的回影枪法,更是因其仗义敞亮的性格。几乎各处都有他的朋友,白远山算得上一呼百应,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手腕和人脉,开得出这般厉害的长风镖局。
树大招风,仅此而已。
但镖局早晚会落到大哥肩上,他的名声如今越来越响并非好事。这几年龙椅上那位微服私访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钟来爱我们这偏远的小镇。
我本想说服父亲让我嫁给白驹,毕竟作为我的丈夫、曾经恩师的女婿,皇帝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他下死手。可Yin差阳错,我嫁给了你,还好保护你也是我的目的。
察觉到冰轮有一瞬间的紧张,玉衡握紧他的手安抚,冰轮,你知道你的父母为何多年来对你不管不问,只一心铸剑吗?
那是当今圣上的指令,他要他们做出一柄能够克制回影枪的绝世宝剑。
所以他们在我儿时并未传授给我任何手艺
冰轮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玉衡却缓缓点头。
是为了保护你。哪怕你是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孩子,未得传承便没有理由动你尽管这只是最积极的设想。
那近几日他们对我悉心教导是
玉衡眉间染上了愁色,那柄剑造出来了,而你的父母
任务完成,皇帝为保证计划万无一失,不会留他们性命。
所以父亲母亲这些天对自己倾囊相授冰轮终于得到迟来的父爱母爱,却没想到又有可能再度失去。
即便如此他们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冰轮不自觉地咬紧牙关,指节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玉衡,我该怎么办?
一国之主因一己私利陷害自己的子民,足够遭世人唾弃。玉衡忧心忡忡,父亲已经知晓一切,但他还没有下定决心站在他曾经最为钟爱的弟子的对立面。
你未对大哥说?
玉衡叹着气,我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他一向
冲动。
两个人脑海中同时浮现了这个词语。
可我已经知道了!
白驹身上还带着奔波一路的尘土,他手握回影枪,推门而入。
所以为了救我们两个,你甘愿让自己的婚姻成为牺牲品?
白驹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有一部分是。玉衡没被他横眉冷对的模样吓到,为他递过一盏茶,你不感动,却还要同我生气么?
感动个屁!玉衡,你这是在可怜我们!我白驹不至于缩到女人和老人身后!白驹将回影枪深深插入地面,那皇帝如此胆小如鼠,生怕一个小小镖局头子能撼动他的地位,我看不如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