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丑时刚至,丛心的宫缩终于平息,宫口也恢复闭合。
李岩给他调慢点滴,“睡会吧,卯时还要出早课。”
丛心忍了一会,还是想挣扎着下床:“身上粘,我得冲一下。”
李岩将他按住:“我给你擦。”
丛心不再逞强:“多谢。”
李岩撑着腰站起来:“是我该多谢你。”
他33周,八个半月的肚子,如果这回突击体检抽到他,恐怕不是两剂保胎药能解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一胎不仅是书院的教学任务,还关系到他亲人的命。
丛心闭上眼,摇摇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差别。”
李岩端着一盆热水回来,弯腰不太容易,干脆坐在床边的地上,帮丛心擦拭身体。
丛心宽慰李岩:“其实,多生过几次,也就没那么吓人了,只是肚子缩得紧罢了,横竖忍得住忍不住都总会过去,在书院,就没有生不出的孩子。而且你看,这一回,院长还允许我用烯丙雌醇。”
李岩撇撇嘴:“不用烯丙雌醇行吗?他让你疼了一天,除了这药,别的也止不住你的宫缩,到这会儿怕是连羊水都破了。”
丛心沉默,“偏要保的话,破了也能保,你知道的。”
李岩手中毛巾一顿,腹内胎儿跟着一挣。
在书院待久了的,谁没听说过那场血雨如泼的表演?那几位传说中铁打的强人……
“虽然能保,但分娩前也不能轻易移动了。院长那可不是心疼你,是还指着你干活,去看着那群小崽子呢。”
丛心笑了:“你不也一样?打工人——”
“唉,”李岩叹气,“算了,一想到几个月后他们也要各个挺着肚子崩溃分娩,心里就平衡许多。”
毕竟,那群熊孩子是家长花了大价钱来买罪受,而他们做老师的起码是等价交换,各取所需。
可能真的是青春暮少艾,一个月后,文轩发现,新一批12名学员,不仅是他和修立lun,差不多所有人都有了固定的伴侣,除了个别组合不拘泥于一对一配对。
格格巫蓝景林和申小令,还有一个叫陈名名的,三人搞在一起。
千疮百孔宋孝官和纵欲过度孔繁终成冤家,只是偶尔中间会夹杂一个摇摆不定的任长元,一会跟千疮百孔和纵欲过度在一起,一会又去跟别人搅和不清。
修立lun都啧啧称奇:“就我表弟那个体型,他们几个是怎么干的?各自抬着胳膊腿干吗?”
文轩:“……lunlun,语言文雅点,说得跟五马分尸似得。”
“哦,”修立lun嘟嘴,“哥哥,就申小令那个熊猫一样的规模,蓝Jing灵、陈名名和任长元是怎么带着他一起翻云覆雨的啊?能挨上吗?”
文轩汗:“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咱俩能挨上就行。”
修立lun:“哥哥,年纪大的人是不是都会丧失好奇心啊?”
文轩:“……跟我去海滩,我教教你什么叫球面切线,什么叫好奇心!”
修立lun拍拍屁股,蹦蹦跳跳地跟着文轩向沙滩冲去。
也许是少年们太过纵情欢愉,近几天肠胃都不太好,这天午饭时作呕声此起彼伏。
纵欲过度孔繁第一个吐得稀里哗啦,千疮百孔宋孝官跟着也是一阵恶心,摔了筷子,站起来嚷:“什么意思?新玩法,下毒啊?”
丛心跪坐在唐朝制式的方形小餐桌前,拿过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嘴角,“书院的餐食都是统一的,今日的分餐也是值周的学生蓝景林和申小令。我们与你们的吃食没有任何不同,宋同学何出此言?”
千疮百孔按着胸口,上前抬起脚,想踢翻丛心的餐桌,被一旁早有准备的李岩抄手握住脚踝,顺势一带,整个人横拍在地板上。
宋孝官哪受过这委屈,立刻翻身爬起,这两个来月的体能训练果然都没白练。
可惜他的对手是他的教习师傅,李岩虽然腰身都已经肥得将飞鱼服撑成直筒裙,但身手依然不容小觑。
宋孝官又是眼前一花,重新躺平在地,而且腰上还被李岩的“将军肚”顶着,岔了气一样的疼,再也站不起来叫嚣。
丛心和李岩二人对视一眼。
丛心轻咳两声,一手撑地,站直腰,朗声对饭堂内所有学员解释:“饮食上我们一直没有任何差别,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应该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事情该节制就要节制,别少年不知XJing贵……”
文轩是万万没想到,一向道貌岸然的丛夫子竟然也开黄腔。
不过综合最近自己的乏力、嗜睡、恶心等等,可能真的是干多了那件事,肾虚了吧……惭愧。
午饭后虽然仍有几个人骂骂咧咧,但基本上接受了身体不适的原因并不在饮食,各自找地方午觉。
这回很多人不再是想方设法凑到一处行乐,而是真的午休了。
毕竟妊娠反应是公平的。
下午,马术课上,宋孝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