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的人，我的命也是您的。”
“是。”
尽管如此，醉恕还是觉得千裕是个指向不明的炸弹。
“你说我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被说什么吧？”
“别别别，怎么能让谨极光做这种事。”
千裕有一瞬间真的害怕了，就连动作都僵住了。醉恕的剑就抵在自己的后脖子上，他也真的可以用这样的说法糊弄过去。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醉恕不会无缘无故杀他的，醉恕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要他这个人。
“我是您的人，只是帮您擦擦鞋而已，这是我的荣幸。”千裕说完低头舔起了醉恕的皮鞋。
能炸敌人，也能炸自己。对于收服极光这件事，醉恕本来就非常谨慎。当年收辅薪的时候也是先收的人，他才当的极光。
“对不起。这个，请您收下。”千裕两手将储存器递给醉恕，用恭敬的语气说。
醉恕……
“好的。”
千裕说完就继续给醉恕舔鞋，虽然看上去像是丝毫不在意后颈的剑，任醉恕处置，可是千裕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颈上了。他还是怕醉恕真的抽风下手杀了自己。
“可以了。起来吧。”
千裕低头看了看，根本不脏，油光锃亮。醉恕的意思，他太清楚了。
“可过段时间走上正轨以后，政府系统就要脱离军队系统了吧？”
“是。”
“我帮您清理干净。”
“那谢谢您的好意。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协调司。虽然协调司又忙又糟心，但我还是很喜欢协调司的工作。对外的事，我会想办法处理，不会给您和永夜添麻烦。”
“当然，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服从我，我也不会把你和苏木怎么样。你是我的人，我还会保护你和他。你俩结婚的事，如果后面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帮忙。”
“嗯。那倒是。如果你去了，就得被划入政府系统。虽然还是极光，但是严格意义上就不能算永夜的军人了，连军装也得换成政府工作人员的统一制服。”醉恕坦言。
“您的意思是，协调司您另有人选了，不需要我了？”
千裕疑惑地看着他问：“还需要什么？”
“是。”千裕终于起了身。
“我说了，只要你听话，我当然不会伤害他。只要你老老实实，我的这话完全就可以当做是从来没有过。这不是很简单吗？他的安全与否，是你掌握的。”
“……不要伤害苏木。”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继续在协调司，以后可能会被媒体舆论或者圣石之类的抓住圣议所的事攻击，你可能会很难做。”
“是，谢谢您。”
千裕可真是喜欢协调司。
还不够？还要其他的？
这是千裕当了极光以后第一次被人侮辱。
“说是谨极光不满我不出兵圣石的决定，企图刺杀我泄愤，我正当防卫杀死谨极光也是可信的吧？”
没办法，为了能和苏木结婚。既然自己的把柄都给了醉恕，那今后就只能听他的话了。
醉恕收了魔导器，说：“这件事，你自己去办。今晚我会给你两个联系方式，你自己去办。所有的事和我无关，是你自己办的，明白？”
“还有，私下里这么说话，但是平时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要引起其他人注意。”
醉恕说完这话，正在舔鞋的千裕就感觉到了自己后脖颈上抵着尖锐冰凉的东西。是醉恕的魔导器？
不行，不想去政府系统。
醉恕还是没有接储存器，他问：“我说了，我要你的尊严。你是我的人，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太屈辱了。
两
“那我知道了。最快等下星期二圣石给出回复。不然我们也不好办。”醉恕说。
“……我知道了。那这个，你收下。那两件事，拜托了。”
醉恕看出了千裕的不情愿，赶紧解释说：“也不是非要你去政府系统。其他的部门也行。比如……”
“结婚这事，盯住苏木和他家里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说出去。不然对你不利。你要是想公开，那也得等这阵过去。这是为了你好。”
千裕说着在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男人面前跪了下来，俯身。
“……”醉恕太危险了。这是千裕的直接反应。醉恕想要的太多了。
“嗯。”醉恕接过储存器，“今天出门忘了擦鞋，有点脏啊。”
“我会尽快让你官复原职的——你是想回协调司？还是想去政府系统？你要是去政府系统，你就带整个系统。我是不建议你回协调司，你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迟早都要离开协调司。现在政府系统刚成立，你要是过去，还能当个政府工作总署署长。政府刚起步，还挺需要你的。总署是整个政府系统的最高机关，权力并不小，去了不会亏。”醉恕说。
“你，还有苏木的命。再加上你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