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纹茶盏摔碎在地上,清脆又刺耳。
侍女忙跑上来收拾残碎,
江玉珠拧起眉,恨恨地望着门口
“一个小兔崽子,我倒是收拾不了!”
“母亲息怒,”何妍放下正在点茶的手,把一边已经做好的茶让侍女拿过去奉给她。
“左右人都在府上,除掉褚二哥也是时间问题罢了。”
江玉珠接过茶盏,垂眸盯着它缓缓吸了一口气。
“我的妍儿,这般多才多艺,过几日的仲夏宴,定能好好表现。”
何妍眼里闪过一丝骄傲之色,“母亲,我的衣服你备了么?我定是要比那些贵族仕女穿的都要夺人眼目。”
江玉珠笑意盈盈,“早半个月前就给你定下了,现下最时兴的款式,宫里都定不到的料子。”
说罢,想到什么似的,又叹了口气, “你弟弟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爹昨晚让他去书房,考他的书经温习的如何,这小子巴巴地盯着人家口中吐不出半个字,气的你爹直骂他不成器,你弟弟怀中藏着蛐蛐儿听到响动吓得直接窜着出来飞你爹脸上了……真的……气死我了这小子!”
“那……陆生没事吧?”何妍忍不住掩嘴勾唇,一脸幸灾乐祸
“你还笑!做为长姐你不该心疼一下去为你弟弟求情么?你弟现在被罚跪祠堂,连仲夏宴都不准去了!唉!昨晚风这么大,给他铺了好几张小蒲团和软垫,不知道陆儿会不会冷……”江玉珠站起身,“不行,我得找你爹求求情,陆儿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让他吃过苦,这下肯定哭得不行……”
“奥。”何妍低头欣赏自己身上的布料子。
“反正你爹就吃我撒娇那一套,”江玉珠扶了扶自己头上戴的金贵发饰,“大不了,多给他招个娇艳妾室。”
何妍摇摇头, “娘,你得警惕一下褚二哥啊,爹爹现下可喜欢他得紧,连赴酒局都带着他一块儿,去熟识更多京官……”
江玉珠在门口停了下来,眼珠一转,“是了,老太太这几日去广济寺庙祈福了,那……得让那小子去不了仲夏宴。”
她盯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楼房,心里已然有了七八分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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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桓诚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治好伤后主动服下了竹先生制的毒蛊。
“我总觉得你没以前可爱了,那时候你多数都会听我的,这会儿到了叛逆期么?”陈玦双手抱胸
何褚之气恼地撅起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我便是了解了自己有了主见,就不可爱了么?师傅你若是这般讲,那我便不要长大了!”
“你这小子……”陈玦被他的赌气话乐到了,“你有这般书本上的觉悟,也很好。”
居桓诚作为有刺客前科的人,非常适合帮何褚之暗中办事,这也是他硬要何褚之留下他的原因。
居桓诚武功不弱的,他逃出来之前被组织的分管领导重创,然后一路被追杀,正巧就被何褚之捡到了,其实按照剧情王爷肯定也来了,但是可能何褚之抢先他一步把人救走了。
居桓诚这身体不错,是个男人都羡慕的体格,陈玦万分可惜地想,要是他能练出这么完美的身躯,得多少富婆求着包他。
居桓诚跪下来,毕恭毕敬道, “主人,请尽情吩咐属下。”
何褚之把书本缓缓放下来,“站起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和我相处不用这么多规矩礼节。”
“招随从的事跟管家讲一下吧,不然府上莫名多个人不是很奇怪?让他过几日自己上门来应聘,理由,理由就是府里确实需要遣散一些干不动活计的老人去招新人,退休的银子给丰厚点。”陈玦摸着下巴,“这事要你那主母应下来才行,所以你写信给老太太讲一下,派马车送她们出城找一处村子安置或想还乡的便送她们回去,反正这也是积德的事,毕竟府上多数老人身上有奴契一辈子都出不得府。”
何褚之颔首,“他现在被追杀,必须换个身份,改头换面了。”
陈玦拍拍他的肩膀,“为师相信这事你能妥当办好。”
“是!师傅!”何褚之笑意甜甜。
居桓诚神色有些古怪又疑惑地盯着何褚之突然笑起来的脸。
见居桓诚望着他看,何褚之就敛了笑脸,把陈玦给他讲的话转述给居桓诚听,居桓诚都一一应下。
末了,他轻轻开口, “主人……”
何褚之点了点头,“你说。”
“属下后日想回一趟自己的家乡,给……给舍妹安葬守灵……属下愿用自己的月钱去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赎罪。”居桓诚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镇定,手却微微颤抖
何褚之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仍是一脸平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做便是。”
居桓诚认真应是,又抬起头说道, “主人年少便有这般沉稳气度和智谋,将来必不平凡。”
何褚之和陈玦同时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