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利剑般的阳光轻易洞穿了笼罩在西山村的薄薄雾气,朝阳初升,霞光烂漫。
一大早,西山村村口就聚集了很多人,如同赶集一般热闹,三五成群,旁边的大槐树下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大一圈人。
楚星澜冷眼看着这群人像是销售货物一样将他们卖给这里的村民,交易的方式极为简单直接——卖身契。那日之后,又走了五六天,这伙人才就此停下,在当地县衙的见证下,他们全都“自愿”签下了卖身契,从此卖身为奴,可以被随意贩卖,也大大杜绝了日后逃跑的可能。
看着对此见怪不怪,还在激烈还价的村民,楚星澜的心情颇为复杂,他们所停留的地方在艳国西部,三面环山不与任何国家接壤,旁边就是广阔无垠的大海。以前他就听说过,西部因水质的原因,出生的双儿和女人非常少,娶不到的人就只能从外地买,现在倒是见识到了。
最终,楚星澜以一个添头的身份被买了白七的妇人一起带走,在众村民看傻子的眼神中离开了此处,留下一众人议论纷纷。
“这双儿长得可真好,比俺家那头母羊下的nai还要白哩。”
“哼,余家的倒是有钱,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个双儿,再加点钱都可以买个女人了,这生孩子还是女人好啊!”
“就是,长得好有什么用,就这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样子,买回去恐怕还得伺候他。”
“那不是还白得了一个添头吗,我看还挺好的。”
一路上都有人对他们指点议论,妇人抬头挺胸神情颇为骄傲,看了眼白七,见他低眉敛目,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非常满意,这种长得好,性子软,好拿捏的双儿做她的儿媳妇她才放心,要是像隔壁那种,那一天天的得多闹心啊!
她的视线又转到楚星澜身上,至于这个嘛,丑是丑了点,但是好歹是个双儿,最重要的是白捡的,不要银子,相反还可以凭此得到一些好处,李素心情舒畅,连楚星澜脸上的疙瘩都看顺眼了。
楚星澜一路上都在观察四周,路边错落着供人居住的房屋,看起来杂乱无章,却又井然有序。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一栋不同于其他土房或茅草房的青砖瓦房,还用砖石围出了一个院子。
“哟,我说怎么今天没看见人,原来是去村口挑人了啊,你家老二不是一直想娶村里的沈溪吗,哎,也是,就这三天两头往花楼跑,花钱如流水,谁家双儿愿意啊,要我说你家老大也是可怜,从小死了娘,又碰到你这样的继母,二十岁了还没娶妻,还摊上那样的兄弟,挣的银子全用来填粪坑了。”
一道Yin阳怪气的女声从旁边传来,李素推门的手一顿,愤怒的转头,呛声道:“是啊,不像有人想去花银子都去不了,那玩意儿不顶用,我家老大也不用你Cao心,我儿子有的他都会有,再说了,那沈溪算什么,一个乡下双儿罢了,我还看不上呢,就我挑的这个就比他强。”
“李素,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说就说,谁不知道你儿子那玩意儿不顶用,孙子是公公扒灰生的,你那儿媳……”
楚星澜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往旁边挪了挪,免得等会殃及池鱼。从她们的话中,楚星澜了解到了极为关键的信息,这个李素有两个儿子,其中老大是继子,二十岁还没娶妻,经常贴补家用,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老实人,老二喜欢沾花惹草,好色。楚星澜看了白七一眼,很大可能自己这个添头就是给老实人准备的。
心里有了主意,楚星澜不由松了一口气,察觉到白七的视线,他转头看去,就看见一双红红的盈盈水眸正望着他,见他回头,白七慌忙的低下了头,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上有一道浅浅的红印子。
那天之后,那俩大汉并没有就此放过白七,基本上每天都要找他两三次,最少都是两人,多的时候有五六个,他的身上就没干净过,后背大腿都被掐的青青紫紫,楚星澜看着他低头的模样心一软,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把他一起带走吧。
很快就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过来拉架,两人被拉开,嘴里还不停歇,还在相互咒骂。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楚星澜被带到了屋子里,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再看见人,他一天没吃饭,饿的头晕眼花,心里不免委屈,这一路上每天都是粗面窝窝头,不仅难吃还割嗓子,现在更是连这难吃的都没有了,他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啊,心里有气,他抬脚就对着门板踹了一脚。
门应声而开,楚星澜一愣,就见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五官深邃,面容英俊,小山似的身躯高大魁梧,衣料掩不住的健硕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你是……余山?”楚星澜语气有些不确定,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在这里碰到认识的人。
门外的人也是一愣,视线在楚星澜的脸上停留片刻,才转向别处,声音带着莫名的沙哑,“楚少爷,你怎么……?你的脸……”
楚星澜心情激动,上前几步拉住余山的手臂,摇了摇,“脸没事,我特意弄的,哎呀,别说这个了,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说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