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犬终于听从猎人的指令,冲出巨松的Yin影,撒开四肢,狂吠着奔向红熊。
红熊也人立起来,嚎叫一声,晃动臃肿的身体,举起肥厚的熊爪。
两只动物就要打作一团,猎人看见一道白光落在它们身上。从树冠的方向射下来,越来越宽,把两兽笼罩在里面。
猎人有不祥的预感,抬头,看见白色巨鸟朝他们垂直坠落。
仙鹤的细颈,鸮鸟的阔翅,巨鸟穿过枝桠的间隙,迅速接近地面。它身后拖曳修长的尾翎,绒毛如新雪般松软,长羽则冰晶一样剔透。
它身后的树冠和树干被尾翎拂过,纷纷窜起火舌。
所经之处,整棵巨松被裹进烈焰,一路白芒大盛,草地上的针叶逐渐反光。
凤鸟翩然减速,降落在一狗一熊之间。二兽被迫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朝凤鸟嘶吼。它们叫声癫狂,震得猎人耳孔刺痛。
凤鸟悠悠扑腾,收起华丽的双翅。它完全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危险,低头梳理晶莹的羽毛。
巨犬吠了一声,恶狗扑食,扬起双爪,掀翻凤鸟。它压在凤鸟身上,低头去啃它的脖颈。
凤鸟一声清啼,被犬牙刺进血rou。巨犬满足地呜咽,抬起头,舔着嘴角,齿间滴落珍珠一样的ye体。
红熊不甘地大吼,冲了几步,扑在凤鸟张开的翅膀上,低头撕咬白羽。
一时间绒毛飞舞,ye滴四溅,凤鸟被野兽向相反方向拉扯,快要分为两半。
突然,白焰从它的尾翎燃起,引线般向身体蔓延,迅速吞没了翅膀。
巨犬和红熊的利齿还陷在凤鸟的血rou中,猎人想救他的狗,已经来不及。
白色火光把两只动物卷入风暴,它们的面目瞬间模糊不清。
凤鸟啼叫一声,振翅而起,滴落着珍珠血ye,动作却仍是轻灵。
它开始在林间穿梭,边飞,边姿态优雅地翻滚,引燃了整片森林。
猎人感到脸颊灼烧,喉咙干哑,高温让他呼吸困难。
他转身奔跑,听见身后阵阵鸟鸣,劲风追逐而来。
纤细却尖锐的爪尖牢牢勾住猎人的衣袍,后背陡然沉重。
头顶被柔软的颈绒压住,视线被一簇簇长羽阻挡,凤鸟趴伏到猎人的后背上,展开双翅把他困在怀里。
猎人伸手反抗,碰到白羽,奇怪的是指尖清凉,仿佛不是它们刚刚引起灾难。
凤鸟的怀抱隔绝了森林的热度,干燥的凉意既不似风也不像冰,如同千年古玉,柔和平缓。
长颈绕过猎人的肩膀,凤鸟和猎人正脸相对。它的鸟喙衔着一块玉,不由分说把玉贴到猎人的嘴上。
封泉的薄唇上覆盖着两片桃瓣。他正在被宁雪落亲吻,唇齿间传递一种如有实质的清凉,穿过上颚,流向头顶,修复因为高烧而四分五裂的意识。
双目在极近的距离看向封泉,瞳孔并非全黑,是深棕色。
封泉眨了一下眼,他感觉浑身赤裸,入睡时明明穿着衣服。
他和宁雪落的身体都掩在厚裘下面,对方的一条腿跪在自己腿间,另一条搭在自己的腿上。两人从锁骨、前胸到下腹都严丝合缝,四肢也处处轻触,他柔软细腻的皮肤贴着自己糙硬紧绷的皮肤。
封泉在日晒风吹中习武,肌rou如同锻铁,皮肤也不怎么光滑,而宁雪落把一切隐藏在薄脂下面,毫无攻击性。
谁放他进来的?封泉想把宁雪落掀翻,手腕一紧,厚裘从两人身上滑落。
自己原本平放的胳膊被抬起,投降一样仰放在头侧。
宁雪落含着他的唇,手肘支在封泉的腋下,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双手稍微提起,让他的十指不接触床榻。
宁雪落全身干燥温暖,厚裘滑落之后,刺骨寒风袭上侧腰,对比之下,宁雪落的体温高得不可思议。
两人胸膛相接的边缘冒出丝丝白雾,一缕缕攀上宁雪落圆润的肩头,舔舐他的后背,蒸腾着消失。
宁雪落向上撤开,嘴唇分离的时候有一点黏意,他清凉的呼吸拂进封泉的口腔。
“你是怎么进来的?”封泉问,声音细弱,两人现在的距离正巧能够听清。
“欢门门主放我进来了。扮演炉鼎不就是我的职责?”宁雪落用低哑的声音回答,朝他眨了一下眼,“帮你发发汗。”
“你哪来这么多真气?”他上次留下的真气明明只允许一招半式。
“除了真气,还有很多方法能把人烤得半熟。”宁雪落清凉的气息拂过封泉的嘴唇,“真气不是已经用嘴送你了吗?”
封泉的脑筋勉为其难转了个弯:“用嘴传?”
宁雪落点头,一缕黑发落到封泉的腰根。封泉发觉,虽然两人身体紧贴,对方却只把长发的重量托付在自己身上,滚烫而干燥的身体轻似羽毛。
“把真气运转到膻中,想象是你的呼吸,就能慢慢越过喉头的阻碍。如果你能渡气给我,我就能继续给你的体内降温。”
宁雪落突然松开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