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知道是谁?”
赵意晚苦笑:“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
亦或许,不想知道。
“顾忱如何?”
鹰刹道:“顾将军仍与封迟僵持。”
赵意晚忍不住笑道:“他们都僵持了多少年了。”
这两人就像是天生的宿敌,生来就相克。
“风倾呢。”
赵意晚收了笑意继续道。
“风丞相主张议和。”鹰刹想了想又道:“苏大人自请前往豫东的前一天晚上,风丞相去了苏府。”
赵意晚偏头:“嗯。”
“以他的性子,是会主张议和。”
“殿下,我们何时走?”
鹰刹道。
赵意晚顿了顿,她本来早该走了,可她想自私一回,想与他有更多的牵绊。
“让阿喜小鹊儿做好准备,大婚第二日离开。”
鹰刹没应,而是道:“再延迟几日也无妨。”
新婚夜后分别,太过残忍。
赵意晚看着鹰刹:“皇家寺庙等不了了吧。”
鹰刹一怔。
片刻后才低头道:“果然瞒不过殿下。”
“你对皇家寺庙只字不提,我便知道赵翎瞒不下去了。”赵意晚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我猜的没错,赵翎会在那位身份暴露前杀了她,宣布长公主病故。”
鹰刹低沉的嗯了声。
他不擅长说谎,所以,还不如沉默。
“所以能早一点便早一点。”
鹰刹:“是,属下这就去告诉阿喜林鹊。”
赵意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鹰刹的异常,只淡淡嗯了声。
鹰刹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转身问道:“若这一切真的是苏大人做的,殿下会如何。”
赵意晚转身看他,平静的道。
“我会亲手杀了他。”
鹰刹察觉到赵意晚语气里的冰冷,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弯:“苏大人绝不会想死在殿下手中。”
赵意晚一怔。
良久后才明白这个冷冽的杀手是在宽慰她,虽然那个笑容很不明显。
但是,还挺好看的。
三日该是一晃而过。
可对赵意晚来说度日如年,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见不到溱太子她就吃不下睡不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她一边想去找贺清风。
一边又觉得该要遵循成婚的规矩,毕竟他们只能成这一次婚。
“鹰刹呢。”
赵意晚躺在摇椅上,懒洋洋道。
林鹊左右看了眼,摇摇头:“不知道,这几日没怎么看见他。”
赵意晚眯了眯眼,半晌后道:“让他来见我。”
杀手杀人可以。
说谎却完全不在行,还以为这两日对她避而不见她就发现不了?
半刻钟后,鹰刹低着头立在赵意晚面前。
“殿下。”
赵意晚瞥了他一眼,又闭上双目。
“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
鹰刹紧绷着唇:“什么?”
赵意晚哼了声:“瞒着我什么了,说吧。”
半晌没听见动静,赵意晚睁开眼,却见鹰刹低着头没有开口的打算。
赵意晚面色微紧:“说!”
他越如此,便说明事情越严重。
鹰刹偏过头,他永远都拗不过殿下。
最终只得如实道:“如今大陆流言四起,各国使者于半月前陆续到达都城,纷纷要求见长公主。”
“赵翎将宴请各国使者,介时长公主会出席,但赵翎不会让皇家寺庙那位活着去宴席。”
赵意晚皱眉:“西宁来的是林沅?”
赵翎不惜腹背受敌也要杀人掩盖身份,只有一个原因,各国使者里有对她颇为了解之人。
出行使者都是文臣,而能够戳穿她身份的文臣,只有西宁林沅。
鹰刹点头:“嗯,是林沅。”
赵意晚眉头紧锁,一旦她病故的消息传出大陆,后果可想而知。
“如此紧要之事你竟想瞒我!”
鹰刹砰的单膝跪地:“属下知错。”
人生在世皆有私心,他亦不例外。
赵意晚自然知道鹰刹是为她考虑,她起身将他扶起来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安心成婚,可与国家大事比起来,儿女情长便算不得什么。”
鹰刹低着头,没吭声。
比起天下,他更在乎的是殿下。
赵意晚也没真的责怪他,只道:“日后不许再擅做主张。”
鹰刹点头,闷闷嗯了声。
“宴席定在哪一日。”
鹰刹看了眼赵意晚,没吭声。
赵意晚一惊:“明天?”
鹰刹摇头:“不是。”
赵意晚松了口气:“不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