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只知竹叶白是清酒,却不知竹叶白后劲儿极大。
一顿划拳劝酒后, 赵意晚喝的两颊红扑扑的, 拉着贺清风说要上房揭瓦。
二月的天气虽然在逐渐回暖, 但也只是冷得没有那么刺骨, 寒凉仍未消退。
房顶上有风, 自然还要更冷些。
“房顶上寒凉, 不能去。”
贺清风自是不愿带她上去吹风。
“不要!”赵意晚扯着太子的衣袖,一点一点往怀里拽:“就要去房顶!”
贺清风任她扯,只巍然不动。
“溱溱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拽不动,赵意晚开始瘪着嘴念叨:“明明对我有求必应的,怎么就不理我了, 溱溱是不是喜欢别的女郎了。”
好在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唐堂拉着阿喜去看鹰,小鹊儿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神道子扯着鹰刹说要体会飞来飞去的感觉,是以都没有看到昔日杀伐果断的长公主正拉着太子撒泼。
“溱溱不许喜欢别的女郎!只能有我一个,否则,溱溱喜欢一个,我杀一个!”长公主越说越凶,最后恶狠狠的瞪着贺清风。
“听见了没有!”
贺清风从未见过这样的赵意晚,只觉万分有趣,遂勾了唇倾身道:“原来,女将军也会撒泼呢。”
赵意晚扯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往他身上挂,还很不老实的蹭来蹭去:“撒泼了溱溱就不喜欢别的女郎了吗。”
太子被迫往椅子背后靠了靠,伸手将人搂住,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因赵意晚一个用力扑上来,小小的椅子承受不起两人的重量,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双双摔倒了地上。
仍旧是赵意晚压着贺清风的姿势。
贺清风将人紧紧护在怀里,而趴在他身上的人还在为所欲为的乱扒拉。
怀里温香软玉,还是心上之人,饶是清冷如溱太子也抵不住这般诱惑,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咦,溱溱你身上有棍子。”
赵意晚的动作比说话还快,贺清风还来不及阻止时,她已经将他紧紧捏住。
“晚晚,别动!”
太子的声音略微低沉,还带着些许隐忍。
赵意晚抬头,眼里一片迷离。
“我不听!”
不带她上房揭瓦,说什么都不听。
长公主手上越发放肆,似乎想要将那根东西从太子身体里扯出来。
喝醉的人手上没个轻重,突如起来的疼痛让贺清风深吸一口气,快速捏住她的手,加重语气道:“别动!”
果然,赵意晚不动了。
她抬头看着贺清风,眸子里逐渐蓄满水雾:“溱溱凶我。”
贺清风:……
“溱溱果然不喜欢我了。”
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贺清风无奈的闭上眼,轻声哄道:“我没有凶你,我喜欢晚晚,没有喜欢别的女郎。”
赵意晚眨眨眼:“真的吗?”
贺清风点头:“真的,我只喜欢晚晚。”
“我不信!”只片刻,赵意晚又气冲冲道。
好在她的手得到了控制,没再用力去捏,贺清风松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何不信。”
赵意晚:“溱溱不给我看这棍子!”
贺清风:……
太子的手僵住,停在那发丝上半晌没动弹,惹得赵意晚拿脑袋在他手心拱了拱。
不知过了多久,贺清风道:“真要看?”
赵意晚点头:“要看!”
太子唇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低笑一声:“这可是晚晚说要看的,我们进屋,慢慢看。”
赵意晚很是乖巧的点头:“好。”
女郎乖顺的模样落在太子眼里,像极了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夜色渐深,院子外一片冷清,唐堂几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有夜风袭来,刺骨的冷,与屋子里的温情缠绵成了鲜明的对比,隐约还能听见里头传来几道别样的声音,比如:
“晚晚,轻点。”
“别咬!”
“乖,再快点。”
_
夜晚的时光很短暂,一睁眼便已能看见天边的红光。
唐堂皱着眉,想用手去挡住那刺眼的光芒,可却发现他的手臂腿脚似被重物压制。
他下意识侧头,然后整个人僵住。
近在咫尺的脸蛋儿纷纷嫩嫩,娇娇俏俏,小女郎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靠着他睡得格外香甜。
唐堂看的晃了神,过了许久才挪开目光。
入眼处是一片青青草地,身下是硬邦邦的石头,唐堂伸手揉了揉眉心,昨夜混乱的记忆缓缓浮现。
他们本来是在看鹰,后来阿喜说她想看日出,然后他便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再然后……再然后……
唐堂抿着唇,看向仍旧熟睡的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