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安眼皮眨也没眨,自顾自的饮着新茶,温温吞吞的嗯了一声。
五皇子见他丝毫不惊讶,又问道:“你就不好奇怎么死的?这内官可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不是谁在我们之前先动手了?”
一连串的发问丝毫没有影响到燕君安。
燕君安懒洋洋的放下杯盏看向五皇子,顺着他的话不咸不淡问了句:“怎么死的?”
五皇子啧了一声:“掉水里淹死的。”
燕君安垂下眼帘,混不在意的道了句:“宴会喝醉了头,掉进湖中淹死也是正常。”
五皇子愣了一下,旋即道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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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安稳日子没过两天,宫里就差人来送东西。
家中下人引进门,来送东西的宫人只说是番邦进贡的绫罗绸缎,送完就走,也没留什么话。
却叫国公府一家老少更是坐立难安,卫国公拦着宫人说话格外和气,那宫人却是半句话都不肯透露,只说天家给泼天的福气,卫国公反倒坐立不安了。
如此直截了当的意思,他们若是再不懂便是傻子。
卫国公看着眼前的一匹匹绸缎犯了难,心知这布匹决然不能动。
一匹都不能动,日后还得原原本本送回去。
苏氏心气不顺:“他们还能强娶我家小晚儿不成?!现在宫中这么乱,太子没定,边关还有獠奴来犯,若是我们晚儿真进了皇宫,实在是... ...”
沈延远宽慰道:“母 * 亲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若真是走到那一步,也自然有解决的法子,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卫国公忽然试探的开口道:“若是... ...现在给晚儿找一门合适的亲事,你们看... ...”
苏氏转身狐疑的看向卫国公,冷声道:“你还想出什么馊主意?且不说现在什么时候,哪有这么仓促就给晚儿找夫婿的?你真是赶鸭子上架!唤作当初西院那头的,你都不会如此不挑不捡就嫁了去”
卫国公被苏氏如此一番驳斥,有些没面子,没好气道:“我只是与你好声好气的商量,你怎么还这样了?再说,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宫里可没人看上月儿,而今是谁瞧上晚儿的,是天家!你听听外面都怎么说?我们若是推脱,指不定要被人说蹬鼻子上脸。”
苏氏斜了他一眼:“你若是少些馊主意,我何至于同你如此争执?总归我不同意,你草草就要将我心头rou送出去,当年生她时就难,好不容易求来了这么个金贵的女儿,你若是要嫁,你自己嫁去!别打我晚儿主意。”
苏氏而今脾气是真上来了,半分都不肯让卫国公。
卫国公臊眉耷眼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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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四月初十,小满。
宫里下了帖子,说是请沈二姑娘与世子爷去宫里赏荷花。
苏氏拿着请柬干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劳烦公公带个信儿,我家晚儿受了风寒,实在是... ...”
“大夫人,这是上边的意思,您叫我去带个信儿,不是为难咱家么?我今儿奉旨前来,瞧瞧,双驾马车都在你们国公府门外了,您叫我就这么着儿回去了,岂不是故意叫那边震怒?回头怪罪下来,可不愿咱家没提醒您啊。”
苏氏咬了咬唇,又听那内官道:“大夫人也不必担心,世子爷不也作陪?再说了,皇后娘娘这次请的不少女眷,您就且宽心着吧。”
沈惊晚临上轿前,苏氏还差银朱给她带些小点,说路程不近,又没用晚膳,兴许路上会饿。
却被内官拦住,笑道:“大夫人,您就别着急了,世子爷都一并作陪,你还担心什么?府中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别跟去了,回头惊了圣人,咱们脑袋都不好交代。”
苏氏笑道:“是。”
命银朱将点心收了回去,走上前给沈惊晚掖了掖薄衫,叮嘱道:“可千万跟着你阿兄走,不要四处乱跑,宴席散了就回来。”
沈惊晚点点头:“母亲宽心,有阿兄在呢。”
等到马车行远,苏氏还站在门口,瞧着那头。
银朱道:“夫人,咱们进去吧?”
苏氏点点头,由着银朱搀扶着,只是心里总觉得不放心。
跨进门槛的时候还回身朝后看了几眼。
沈惊晚这头与沈延远入了宫,宫人下了马车,同拦门的将士嘀嘀咕咕了了两句什么。
将士扫了眼马车,便放行了。
沈惊晚忙放下车帘子,看向一旁端 * 坐的沈延远,淡声道:“皇城进来可真是多番周折。”
沈延远正在捋着袖子,也没朝外看,笑道:“你都说了是皇城,岂能如同长安街似的?谁都走上几趟。”
沈惊晚压下心头的不安,闭目养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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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君安也就在这个时候登了谢家的门。
谢彦辞听说后,只是不疾不徐的回道:“不见。”
秦六上前一步,又道:“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