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孤诣的想要嫁进去安陵候府,人却瞧也不瞧你得好,是吧?女儿家的脸面最重要。”
“你!”孟舒脸色是变了又变,指着沈惊晚,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原以为上回那事能折了她,没想到,倒是替她除了眼中钉rou中刺。
捏着拳头,同沈惊晚对视了好半晌,脸颊被憋的通红,许是注意到周围探视的目光,她忽然笑了一下。
微微弯腰,再看向沈惊晚时,眼里一片寒光,冷笑道:“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只希望那时候,沈二姑娘可千万要撑住。”
沈惊晚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不在乎,我这个人惯会的就是以牙还牙,孟姑娘不信,尽管一试。”
孟舒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愤愤离开。
文时月惊的目瞪口呆,缓缓的拍起了巴掌:“厉害啊。”
沈惊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掐她的脸颊,两个人闹成一团,头上的花环却顺着后仰的姿势掉了下去。
“别闹别闹,掉了。”
沈惊晚急忙止住文时月的动作,笑着转过身子要去捡地上的花环。
“给。”
一双洁白修长的指骨带着花环送到了她的视线前方。
甲缘透着微粉,指甲上的月牙印一瞧便知是养尊处优之人。
“谢... ...”两个字还没吐完,沈惊晚忽然顿住了,后面的一个音如何也发不出来。
谢彦辞着一身深色袍子,头发以玉冠相束,浓眉大眼,狐目狭长,鼻梁挺翘,目光定定地瞧着她。
纤长的睫毛如同扇羽,遮住小半黑漆漆的眼仁,濯濯涟涟,皎皎如月。
他微微勾起唇角,想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清冷疏离,多一些人味儿。
这是贺游曾经说的,贺游 * 说他不笑时,看上去太没人味儿。
后来他也学着对着铜镜中,满目冰冷的男人笑。
就那么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起来,看上去,竟然滑稽的可怜。
他是真的开心不起来,笑的时候恐怕比哭还要吓人。
可是看到沈惊晚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开心,心里莫名有些难以言喻的雀跃,好像关不住的鸟儿在冲撞心窝处的牢笼,并不疼。
原先那么难学会发自内心的笑,霎时好像无师自通,用的纯熟。
他在努力的,朝眼前的少女,展示自己过于难得的温柔。
沈惊晚的手浮在半空中,她没前进一分,谢彦辞也不敢贸然送到她手里。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不下。
沈惊晚觉得自己被谢彦辞的眼神盯着,快要喘不出气了。
她自然不会相信桀骜不驯的谢小侯突然改变心意,爱她爱的不能自拔。
可是那眼神中那么深,那么沉的感情又是什么?压的她,不想去看。
文时月见两人皆是沉默,伸手取走谢彦辞手里的花环,替沈惊晚道了谢。
谢彦辞莫名觉得嘲弄,气息从嗓子中溢出,兜兜转转旋于人耳蜗处,格外悲凉。
他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
他很想同沈小二说一句话,一句若是强求,那半句,也是好的。
只是看到小姑娘就那么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他再想祈求多一点,未免过于贪婪。
沈惊晚绞着袖子,桌下的手攥的发颤。
谢彦辞脑子中是燕君安那句挥之不去的:“我打算去国公府提亲。”
他看着沈惊晚微微偏过去不肯同他对视的眼睛,嗓子发哑,千万句呼之欲出的话。
默了片刻,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叮嘱了句:“放好,不要再掉了。”
沈惊晚垂着头嗯了一声。
谢彦辞从她面前侧身而过时,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 JSG
鸿沟难越。
文时月将花环准备戴到沈惊晚头上时,沈惊晚伸手拦住,心情没来由的有些低落,她道:“不戴了。”
文时月点点头,看着黄桷兰道:“编的还挺好看,你家银朱手挺巧。”
她看着那花环,默不作声,也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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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月儿还会编花环?”贺游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抛着一个五色珠子。
瞧见沈惊晚微微正色两分,笑道:“沈姑娘。”
沈惊晚朝他点点头,冲文时月道:“我先去走走。”
文时月见她有些心猿意马的样子,点点头,道:“你找个宫人引路,别乱跑,一会儿我去找你。”
沈惊晚点点头,就站起身子,出了席间。
一路上引路的小宫人无不殷勤的冲沈惊晚介绍宫中一景一物。
六皇子余光中瞧见沈惊晚离了席,忽然有了主意,打了个酒嗝伸手摁着五皇子的肩膀道:“醉了醉了,我去醒醒酒。”
五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你们伺候好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