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收拾好行李箱,蹲在地上仰起头瞧他。
“你觉得这张床可以睡下我们两个人吗?”
只有一米三的宽度。
睡惯大床的人都会不太适应,更何况是两个人。
江yin转身,又从柜橱里抱出一套卧具,连带着折叠床垫,一并铺在地板上。
“这样就可以睡两个人了。”
姜皑讷讷地点头,拿起换洗衣服到洗浴室洗澡。
她动作快,十五分钟洗漱干净,穿着看起来很柔软的居家服走出来,头发上升腾起白色雾气,黑眼shi漉漉的。
“水温我调好了,你可以直接用。”姜皑走到他身边,没在意他正在看的K线图,“快去洗啊,十一点钟要停止供应了。”
江yin阖上电脑,捻起她正滴落水珠的发尾,“吹风机有吗?”
姜皑不甚在意,“不用吹的,一会儿就干了。”
江yin无奈,只好嘱托她用毛巾擦干净,起身到浴室,等他身影消失,姜皑拿出清洁shi巾,把桌子,柜子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脏。
应该有人来收拾过。
半晌,江yin从浴室里出来。
房间内仅开了一盏落地灯,却足矣照亮整个屋子。
姜皑坐在落地窗前,影子被光线拉的很长,尾端折断在墙壁上。
江yin放轻步子走过去,她没有发觉,依旧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直到他从身后抱住她,姜皑才回过神来。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
他说。
姜皑先是怔在那,脊背绷得很直,仍是有点抗拒这样亲昵的接触。
江yin给她适应的时间,片刻,觉察到怀里的人放松下来,又不着痕迹靠近了几寸。
“这四年,除了东京,还去过哪里?”
姜皑侧脸蹭过他的肩膀,抬起头,仔细回忆了下,“工作的时候陪客户去过北海道,小樽,札幌。”
江yin下巴抵住她的发顶,声音轻柔,“那过几天,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去北海道?”
姜皑笑着问:“去泡温泉吗”
江yin长久没回应她,目光落至窗外,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诶,是东京的雪啊。”
他想起她不久前念叨过最讨厌一个人看雪,弯起嘴角缓缓道:“现在,也是我们两个人。”
姜皑眨眨眼,突然间觉得,这样坐在窗前看雪,也不是那么无聊难以忍受。
-
第二天,尹藤派来的人敲门,彼时姜皑刚醒,听到声音从洗浴间探出头来,嘴里叼着牙刷。江yin站在门前,宽阔的脊背挡住来人的身影,她往前走了一步,听见交谈声。
是工作上的事儿。
她不感兴趣,又晃着脚步走进洗浴间。
江yin要出去一趟,穿好大衣后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姜皑擦好脸,随口说:“蟹黄寿司,再要一壶清酒。”
“蟹黄寿司,再要一杯nai茶?”他故意改掉后面的物品。
姜皑撇嘴,“nai茶就nai茶。”
一定是尹夏知嘱咐他不能给她酒喝的!
江yin离开后,她无事可做,准备到东大校园里逛逛,刚下楼,撞上住在后面教职工宿舍的老师。
姜皑脚步顿住,下意识捂住脸。
当时她回国前,这位铃木老师苦口婆心劝导三个小时,最后口干舌燥以为将她耳朵根磨软了,谁料第二天姜皑仍是拉着行李箱飞回了国。
铃木是个眼尖的人。
之前姜皑失眠一整夜睡不着,第二天上她的课,在第一排坐得笔直,趁机打瞌睡。
若放到A大,绝不会有老师看出来。
然而铃木一眼发现,揪她起来探讨《菊与刀》的核心内容。
这次也不例外。
姜皑捂住脸,扭头就走,不料身后传来格外有威严的女声。
老师用中文叫她名字。
姜皑:“……”
现在装傻好像来不及了。
江yin从料理店打包了寿司和nai茶,回到宿舍时姜皑正窝在床上看书,挂在墙上的电视静音,一部电影放到结尾,男女主抱在一起互诉爱意。
姜皑手指捻起页脚,长长长长地叹口气。
江yin解领带的动作一顿,循声望过去,“憋坏了?”
她翻了个身,用一本看起来就很厚重的书遮住脸,声音闷重,“遇到了老师。”
江yin:“然后呢?”
“……”
然后又听了三个小时的唠叨,她坐立不安,像是有一盆火不停地炙烤她的心脏,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趁情绪失控前与铃木道别。
尽管这样做很失礼。
江yin走近,才看清她手里拿的书。
《挪威的森林》,主角纠缠在情绪不稳定且患有Jing神疾病。
他略垂眸,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