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这不是离你公司很远吗?”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连忙让开身子请他进来。
这会儿苏岳宁才看见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江yin礼貌地迎出来,“你好,我是皑皑的……”
姜皑打断他的话:“他是我老板。”
“……”
江yin淡睨她一眼,压下眉峰,语气淡淡,“是的,我代表公司来探望她。”
姜皑牙关紧合,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声音低弱,“舅舅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和舅母也不要担心我。”
苏岳宁皱眉,坐到姜皑对面,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推到她面前。
“这是你母亲昨天来转交给我的,她说你不肯见她。”
姜皑睫毛轻颤,手指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紧沙发坐垫,试图以此来让自己紊乱的呼吸平稳下来。
长吸一口气,神情淡漠地回应他:
“我不要,周家的钱,我不稀罕。”
苏岳宁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当年苏妤做事太决断,没等姜皑走出亲人离世之痛,立刻再婚,逼迫她去适应新的生活,给她心里添上不少Yin影。
他叹口气,收回卡片,“那再见她的时候,我还给她。”
苏岳宁今天上午和公司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在路上耽搁许久,又嘱托了几句,就起身准备离开。
姜皑送他出门,道别后重新回到客厅。
江yin静静坐在靠阳台最近的单人沙发上,从落地窗外打下来的暖黄色光束将他的身形轮廓烘托得格外柔和。下巴隐在白色毛衣的领子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皑原本就是个很敏锐的人,病后本就敏感的神经又纤细不少,此刻她清楚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江yin抬起头叫她,“皑皑,过来。”
即便他很不开心,现在依旧用如此温和的口吻唤她。
姜皑眼帘耷下,心中的负罪感腾升,数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懊恼的开口:“我刚才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的。”
江yin抿下唇角,主动去牵她的手,就算她下意识挣扎,依旧强硬地握住。
“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吗?”
“……”她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试着相信我,不好吗?”他顿了顿,复又说,“所有的坏情绪我与你一起分担,你的所有不安和小心翼翼,在我面前,都可以全部卸下。”
姜皑反应了十几秒,抿了下嘴角,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回握住他的手。
“江yin,你感受到了吗?”
她的手在不停的颤,只要她有意识地接近他,心底那捧火苗简直要把她烧灼。
姜皑语气淡淡,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一个连牵手都困难的女人,你要她怎么和喜欢的人拥抱,接吻。”
江yin感受到她的不安,牵住她的力道加大,“我们可以慢慢来。”
“现在你可以忍受,如果我的病一辈子不能好,你就要忍受我一辈子。”姜皑固执地盯着他,“我不想那样,想想就好难受啊。”
江yin黑眸渐沉,攥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向自己,姜皑没稳住,直接跌到他怀里。
隔着薄薄一层睡裙,坐在他腿上。
男人修长温热的手指搭在她腰间,挣扎之际传来布料摩擦的暧昧声响,姜皑感觉她那颗心简直像被放在油锅上煎,他轻浅的呼吸铺落下来,就像烧烤佐料。
势必要把她最后一丁点理智烧光。
江yin环住她,微挑起嘴角,“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姜皑放弃挣扎,呼气很重,“如果失败了呢?”
他稍顿,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声音闷沉,却带着不可置喙的坚定。
“那就找别的办法,直到痊愈为止。”
他绝不会像四年前那样放开她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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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皑睡着以后,江yin将林深发来有关周氏的资料看完,夜色深沉,凌晨一点钟的月光皎洁明亮。
与T.K合作不成,野心勃勃的周氏父子准备另辟蹊径,他们自认为掌握了治疗仪的核心科技,可以赶在T.K产品上市前抢先研制出好占领中国市场。
简直异想天开。
他阖上电脑,语音通话还在继续。
周氏放出消息,与T.K合作不成转为竞争对手,此事在业内是少有的撕破脸皮拉锯战。
“我这里有段音频,你明天交给警方。”江yin从文档中调出今天下午姜皑交给她的录音文件,“不必留情,一切按正规手续办妥。”
林深愣了愣,“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吗?”
江yin声音清冷,杀伐果断,“对于出卖公司来满足自己嫉妒心的人,你要给她留什么情面?”
对方不再多问,“好,我明天去办。”
江yin揉着发胀的眉心,看了眼挂钟,“很晚了,今天先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