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又缩短不少。
除了顶层几个眼神好的人,公司里没几个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皑颇为不赞同地缩回身子。
江yin眉头微微蹙起,她躲什么?
姜皑闭上眼,重新靠回椅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握在手心里,轻轻喟叹一声。
没缘由的愉悦和安心。
到达目的地,姜皑下车后粗略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倒真如他们所说,清新自然。
瓦白色建筑的表面毫无岁月斑驳的痕迹,绿化带延申至疗养院最里侧,新移植来的四季青依旧郁郁葱葱。
负责接待的护士长带一行人入内。
花园里有不少小孩在家长的陪同下散步。
姜皑看了眼离她最近的男孩,嘴角下意识绷紧,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自闭症患者。
无论家长怎样逗笑,永远冷着一张脸,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她不动声色敛起外漏的神色,跟在人群后走进大楼。
前期受调研的心理疾病患者已经签署好协议,两男两女,年龄各不相同。
护士带他们到302病房,经过走廊最尽头时,一阵压抑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楼层。所有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定住,科技部今年入职的小姑娘被吓得瑟缩起来。
狭长的走廊,站在入口这端,根本望不清尽头在哪。唯有从窗外泄入的阳光,将所有的Yin森可怖全部驱散。
姜皑攥紧垂置身侧的手,条件反射般的后退,这种声音让她像是突然穿越回多年前,暗淡无光的房间中伴着嘶吼传来的器皿破碎声——
“姜助,我们进去吧。”
回到现实。
李倩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擦肩而过。对于姜皑莫名来的恐惧,她无法理解。
江yin站在队伍最前面,察觉到什么侧过身子,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落到姜皑身上。
她硬着头皮走进去。
如果真的害怕的话。
就站到他身旁。
房间里窗帘紧闭,所有的摆件与用品一概使用塑料制成。
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八岁的女孩缩在角落,呼吸急促,手指紧紧抓着裹在身上的毛毯,力气很大,指缝中依稀有血渗出来。
护士长交给他们的资料上写,这个女孩早年因为家庭暴力患上双相障碍,后期衍生出躁郁倾向。
大致了解完情况,护士长带他们到下一个病房。
姜皑定在原地许久,江yin离开前,声音放低交代,“如果累了,就去大厅等我。”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一群人离开后,缩在角落的姑娘终于抬起头。
“姐姐,你也快走吧。”
姜皑一怔,抬起头来。
她抱紧自己的肩膀,一双眼睛在微光的映衬下漆黑清亮,“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紧藏在心底一隅的某些情绪被不轻不重拉扯出来,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涩无比,姜皑按住狂跳的心脏,狼狈不已地离开房间。
她以为自己可以面对的,但最后只有扶着墙不停喘息,无法控制脑海中所有的思绪纷杂乱套,甚至抓不住记忆最起始的结点。
好不容易将心绪平稳住,姜皑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等江yin回来。
一刻钟,男人出现在楼梯口。
她抬起眼,睫毛不停地颤,沉吸一口气恢复平常的表情,“怎么只有你自己下来了?”
江yin垂眸,发现她眼眶有些红,“怎么哭了?”
须臾,姜皑微微歪了下脑袋,唇角翘起,吐字缓慢清晰,“听了段故事,发现太感人了。”
“……之前没发现你那么感性啊。”江yin无奈弯下唇角,“是什么故事?”
“那个小姑娘。”姜皑攥住他的衣袖,垂下头静静地问,“你觉得她像个怪物吗?”
江yin顿了顿,后又平静缓慢的说道:“她不是。”
她只是情绪比平常人激烈一点。
姜皑几乎能猜到他的后话。
攥紧他衣袖的力道逐渐缩小,最后松开,“今天陪你来真的是好累啊。”
叹口气,掰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嘟念,“不知道江总给不给加班费。”
“你想要多少?”江yin伸手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颊,“一个吻,够不够?”
姜皑转了转眼珠,“能折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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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江yin带着林深和市场部经理到京州出差,三天后归。
姜皑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顺带也收拾好自己的,毕竟他不在,住哪都一样。
临别前,姜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颈,“天气预报说京州比这里冷好多,你注意保暖。”
“我很快就回来。”他顺势拥住她的腰,垂下头,轻浅的呼吸落满她的耳侧,“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待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