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狗的谢云实突遭夏日骤雨,躲雨时邂逅了一个病弱美少年。
是个长相极清艳的少年人,苍白的面皮上生了副近乎浓重华美的皮相,杏眼薄唇,眼尾处生着颗胭脂色的红痣,一切都使他在还未长开的年纪就已经拥有了足以夺人心魄的秾丽。
然后他就跟美少年一起被救护车带走了。
对了,还有他的狗。
既冷又渴,高烧中薛鲤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活生生被扔进油锅的鱼,在滚油中挣扎,在消渴中绝望等死。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煎熬。
梦中,一双微凉的手摸过额头,一个柔软的东西将水送到嘴边,温柔而耐心的哄着他咽下温水。
有股安心的味道。
谢云实克制的起身,拇指抹去薛鲤唇边流出的,来不及吞咽的水渍。
指面碰过的唇软软的,心里倏地划过一道电流,原本擦拭的动作情不自禁的转而成了变了味儿的摩挲,那样浅薄的嘴唇,诱人而软弱,柔软的唇珠轻轻碰着下唇,亲上去的时候连反抗都不会。
淡色的唇叫指尖蹂躏,颜色稍稍明艳了些,唇rou微微的肿了,像再禁不起半点粗鲁的对待。
于是手指转移了阵地,向上而去,轻抚过少年微微鼓起的眼眶,脆弱的眼球上阖盖着单薄的眼皮,边缘处透出些微皮下静脉的青紫色,像一条长在rou上的淡紫色的眼线。
黑而长的睫毛乖巧的低垂着,末尾处微弯的弧度蹭过手心,同时也蹭过谢云实的心尖……
守到半夜人终于退了烧,谢云实摸了他退了热的额头,无声的松了口气。
这才分出心思掏出手机叫人去探这个少年的底。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谢云实这样想,如此轻易的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像是被勾引了一样。
次日清晨。
薛鲤醒了,暖暖的一觉使他找回了些许Jing力,两颊也恢复了些许血气,不再像昨天那样惨淡。
可醒转的少年浑身由内往外透着一股枯朽消沉的气息,两颗黑沉的眼珠黯淡无光,像一颗不知道如何生存的秧苗。
茫然而消极。
谢云实皱了皱眉。
他知道薛鲤身上没有证件,没有手机也没有钱,他很有心机的故意给他找了最贵的单间,用了是最好的人员设备,让薛鲤在昏迷时无知无觉的欠下了一笔巨款。
“我没有钱,”果然,薛鲤无声的张了张嘴,声音有着一丝嘶哑,他闭了闭眼,无力道:“我会打工赚钱还你。”
债主并不在乎这点钱,他小心控制住自己抑制不住的嘴角,故作正经道:“那可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你身上连证件都没有,你跑了我都找不到你这个人。”才怪。
薛鲤闻言也是默然,讷讷着低下头,他似乎也觉得苦恼,然而此刻,在谢云实眼里,薛鲤微微抿起的嘴以及微皱的眉头反倒无声削弱了他身上的消沉味儿。
真可爱,云实舔了舔嘴唇,心里这样想。
他十分钟意薛鲤的皮相,动不动便要从头到尾的看,颇有几分爱不释手的意味。
瞧着瞧着视线不知不觉的落在少年两片单薄的唇上,他想起昨夜自己给少年嘴贴着嘴渡过水,喉间便不觉有了几分饥渴干涩,便说:“我的狗很喜欢你,你病好了就来我住的地方帮我照顾狗吧,用这个来抵医药费。”顺便照顾照顾人。
薛白劳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事都谈妥了,谢云实才装模作样的想起还没问少年的名字。
“我叫薛鲤,薛涛的薛,锦鲤的鲤。”
话落,薛鲤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笑声的主人啵唧一声亲了亲他的脸,他听到谢云实话间像带了笑,“小锦鲤,我亲亲你会得到好运吗?”
薛鲤无言,他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带给人好运,抬头时看着谢云实的眼里也多了怯怯的歉意。
他生了多秾丽色欲的一副皮相,却有一对纯粹清澈的眼睛。
谢云实说什么他都听,做什么都不反抗,性子软的像一滩温水,尽量不叫自己给这个萍水相逢却愿意照顾自己的人添麻烦。
薛鲤缓缓的松了口气,那边听了医嘱的谢云实连拉带抱的要带着人出了病房放风。
夏日雨后的天空晴朗一片,空气中尚未蒸发完全的水汽给本该炎热的天气增加了一丝清爽。
住院部楼下的院儿里种了不少树木花草,还开辟出大小两个相连的水湖,湖边是一层不大的树林子,两湖之间流水的水渠上架了几座矮矮的小石桥,布置的像个景观公园。
薛鲤任由谢云实拉着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走,掌心与人贴着的触感叫他有些出神,呆呆的跟着走了半天,还醒着的思绪告诉只他葺在路上的卵石有些硌脚。
谢云实停在一架秋千架前。
薛鲤看了看秋千,又看了看谢云实,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从云实脸上看到了跃跃欲试的趣味。
谢云实也看向薛鲤,随后又带着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将薛鲤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