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东西没除掉,阿雁也没安置好,对方已经这么快地追捕上来。
雁思归早就没在听她胡搅蛮缠了,留她一个人在门口鬼哭狼嚎,雁思归回到屋子里把门窗都锁得死紧,脸色异常难看。
不要去管不要去管它只是一条狗它只是一条狗它只是一条狗……雁思归在心里重复着,他把耳朵压得都变了形发了红,耳道隐隐作疼,可那双紧闭着的眼睛却悄然红了眼眶。
一旁的几个保镖也都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他们虽不是什么爱狗人士,但是个人看到眼前这种血腥的场面都会心生不忍。
。”
周行舟立刻会意,他们光顾着找人,把雁思归那天带出门的狗给忽略掉了,于是立刻调取了三个多月之前的监控记录,派人去找。
“雁雁,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耐心。”话音刚落,沈铎遽然发力,长臂一挥,那九尺的三棱鞭又是一声锐不可当的破风声,这次擦着狗腿扫过,傻狗呜咽得一双黑亮亮的狗眼都泛起了泪花。这个经常欺负主人的人原来是如此可怕。
雁思归听见傻狗的叫声时,更紧地捂住了耳朵,却不由自主打起哆嗦来。
朱大婶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耳朵里的微型耳麦,不知道到底是设备漏了音,还是雁思归早就把一切猜得溜透,她踟蹰在门前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她瞥了那边一眼,实在是想做成这单买卖,这么一套农村的宅子,能卖个55万真的是天价了,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的下家?不由得摆出特有的疾声厉色蛮不讲理来:“哎?我说恁这个小伙子,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嘞,这是俺家的房俺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俺肯租给恁就不错了,恁还管着管那?恁不是说要买吗,中,多了也不要,60万!恁今个拿得出来俺二话不说把房本给恁,恁要是拿不出来,就乖乖收拾东西走人,恁还要跟谁同归于尽嘞,恁看跟俺中不中?恁说中不中?!!!”她一个人在门口撒起泼来,呼天抢地盘腿坐下:“恁就是欺负俺一个老太婆又木了男人给俺撑腰,恁说说俺一个女滴辛辛苦苦带仨娃,供他们上学容易吗?孩子在外边吃滴喝滴都快木了钱咧,恁还不讲理地管闲事拦着俺卖房,恁别同归于尽咧,恁逼死俺吧,恁看俺今个就吊死在俺这家门口中不中?!”
沈铎掂了掂手里的皮鞭,霍得一声破风,紧擦着狗眼扫过,摔在冬日里冷硬的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听了就让人不寒而栗。傻狗一阵狂吠随即呜呜咽咽起来,颤抖得如同它还是条奶狗初见雁思归的那一天,它本来就是一条被雁思归宠坏了的傻狗,虽未娇生但惯养得厉害,胆子小的可怜。
“沈总,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周行舟看着那边已经被大爷大妈团团围住的朱大婶,问道,“没哄开门,那我们强闯进去?”
牵着狗的人将一直在叫唤的傻狗拖到院里的树边上,绳索绕了一圈又一圈,傻狗被迫只能紧贴着树干站着。
沈铎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和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顶了顶牙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灌满凛冬寒风的小院里响起来的时候,宛如鬼魅在呼号:“雁雁,别闹了,快和我回家吧。”
“狗都想你了,雁雁。”沈铎眯起眸子,阴鸷而危险的气息瞬间漫溢出来,“你不要它了吗?”
沈铎等人一跳进墙里,雁思归就察觉到了。这一天一夜,他的神经紧绷到几欲断裂,时时刻刻提防着外面的响动。
闻言,朱大婶刚要说话,雁思归已然开口:“跟外边指使你来的那个人说,他要是敢闯进来,就等着同归于尽吧。”
他白白逃跑了一趟,一事无成。
雁思归紧捂着耳朵缩在沙发上,不去听不去看,阿雁虽然很迷茫,但被雁思归眉宇间的痛苦感染,同样十分紧张难过,缩在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衣摆。
现在的情况宛如瓮中捉鳖,再怎么强迫自己,雁思归也无法淡定冷静。
他不敢向别人求助,陌生人,熟人,更不要提朋友。每当想起胡世楠的怒吼,还有庄可可撕心裂肺的求救,他就再不敢向任何无辜的人求救。
“雁雁,你最好乖乖出来,让我见到毫发无损的你,不然——”,沈铎语气急转直下,长鞭再次陡
屋里没有半点动静。
沈铎垂着眼,表情阴晴不定,指尖在膝盖上慢慢敲打,一贯的琢磨算计时的动作。半晌,他开口道:“他走的那天,他那条狗也不见了。刚才,没听到狗叫。”
沈铎看也不看伸出手去,一个保镖赶忙将皮鞭递上,另一个人将狗嚼子打开,傻狗早就闻到雁思归的气味,当即汪汪汪地吠叫起来,不顾脖子上的绳索,拼命地往前八叉,蹦跶得老高。这叫声唤起了四周不知谁家的狗,也跟着狂吠起来,瞬间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沈铎挥鞭子的力道越来越狠,飕飕的破风声越来越快,夹杂着傻狗忽高忽低惊恐凄惨的犬吠,听了就叫人闻风丧胆,忽然某一鞭落下,傻狗发出一声惨烈无比的哀鸣,那鞭子终于不再只是恐吓而折实地落到狗身上去,傻狗瞬间扑倒在地,前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再用力一点,就会被生生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