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合的集中暴雷,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巧合是天意。
沈霰沈霖二人主管的是乳业和文旅板块,他们这些年在这些子公司动的手脚,沈铎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刚好前些日子早就让何晟派人去调查了两人的私生活,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算是能迅速出手。
其他的都还好说,沈霖通过情人掏空公司资产这件事一旦被曝出来,他不仅面临的是被革职的风险,更有可能面临着牢狱之灾,沈霖虽不至于忙得焦头烂额,可是一连一个多星期耐着性子安抚后宫,暗中花钱买水军撤热搜,谁知幕后黑手比他更强硬,风波反而愈演愈烈,三个小美人直接被批劣迹艺人,各种官媒大V争相真真假假地抹黑,三个人面临着被封杀的风险,还面临着高额的违约赔偿金,跟沈霖闹得一个比一个凶,她们手里攥着沈霖太多把柄,沈霖深知不能置之不理,否则会是玉石俱焚的下场。但是,几天过去,热度不降反升,沈霖不得已只能去拜见幕后黑手。
“表弟啊表弟,大家都是成年人,管着这么大的公司,谁都需要有个地方纾解纾解压力不是?”沈霖坐在沈铎对面,仍然端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只是公事公办,为公司形象考虑,劣迹艺人做代言,这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沈峰的市值已经蒸发了50亿”,沈铎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按照合同条款,由于艺人自身问题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的,公司有权要求赔偿。”说完,又回过头去办公,对沈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沈霖唇角带笑,看着却有几分阴阳怪气。半晌,他沉沉出声:“你撤诉,我帮你找到人。”
“三天时间。”沈铎仍盯着屏幕。
回应他的是重重摔上的门。
可是,想要找到雁思归又何尝容易。广大的农村地区,比之于车水马龙的城市,监控哪有那么发达,再加上雁思归走的时候根本没告诉沈霖他会去哪儿,沈霖并不比沈铎多多少有用的信息,他和雁思归通常的联系方式就是邮箱,可是,雁思归现在有意回避一切外界信息,扔了手机,电脑也不曾用过。
是以,三天过去,沈霖仍旧一无所获,他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再次去见沈铎,难得好声好气地求他给宽限几天时间,又加派了人手去搜,雁思归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处可寻。
沈铎的耐心用光,把火气一股脑撒到了沈霖身上,赔偿价要得比天还高,律师寸土不让厉害得很,一副要让沈霖三个小情把家底都赔光的节奏,沈霖怕兔子急了咬人供出自己,不得已向他爷爷沈大海和他爹沈遥求助,挑三拣四选择性地说明了情况,两位长辈虽然怒其不争,但更多的是对沈铎的怨恨,拉着沈大山就是一通仁义道德家丑不外扬的哭诉指责,沈大山老大一把年纪听了顿话头子数落,既看不上沈霖的做派,又对沈铎的做法十分不满。再怎么样,也还是一家人,搞企业搞事业就得是团结一心,为的个雁思归闹得赤急白脸,兄弟阋墙,实在是不成体统。
沈大山转着手里的薄皮核桃,这个雁思归,实在是留不得。
沈大山在多次向沈铎施压无果之后,只好直接去了一趟公司,哪知道,沈铎早有准备,出差不见人,沈大山气得拐棍挄得直响,没办法,只好自己咬牙掏了一部分钱给沈霖的三个情儿挡上了,还掏了封口费这才作罢。
这一通闹腾,沈大山更坚定了将雁思归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雁雁,吃饭……”阿雁蹲在雁思归的床头,轻轻推人。
雁思归闭着眼,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我说了,别那样叫我。”
阿雁的脸皱巴起来,像小鹏又做错事了似的,“小雁……”,她看向雁思归微微鼓起的腹部,想摸一摸,又不敢,前些天她的手刚放上去一向对她很好的雁思归突然冷下了脸,吓得她赶紧收回手去,她还是没忍住隔空在他腹部点了点:“小雁,我的肚子也这样过,后来,我的思归就出来了……”
雁思归的长睫轻颤两下,缓缓起身,摸了摸阿雁的头顶,“要说多少遍,我就是那个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思归。”
阿雁还是迷惑,雁思归也不再和她解释,起身去厨房给他们两个做饭。
他们来到这个村子已经将近两个月了,除了必要的采购,他们两个从不出门,大门终日紧闭,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人在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沈铎总算铭心刻骨般地认识到失去雁思归他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灵魂每天都在高空之上走钢丝,每时每刻都处在疯狂和失控的边缘,暴虐因子像癌细胞一样疯狂扩散,他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已经完完全全病变,只剩个大脑还强撑着机械式运作,他可以完美地处理好工作,可以完美地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可那变态狰狞的阴鸷神色时不时就在不经意之间冒出来,或许是一个眼神的流转,或许是一句话的平仄,又或许是一抹勾唇的弧度,宛如掉了人皮面具的獠鬼,直叫不经意间看到的人吓得面无血色。
沈铎还是很受欢迎,男男女女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