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练躺在原地,胸膛起伏剧烈,眼镜被汗水蛰得半眯着,他咽了一口口水,粗喘着问道:“谁又给你使绊子了,最近天天往我这跑,打得我都吃不消了。”
沈霖这一造访,让雁思归内心警铃大作。他的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总有一天一定会被沈霖发现,再加上沈霖本来就一直对他存着龌龊心思,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和重逢后的沈铎简直如出一辙。
沈霖打电话要叫医生过来,被雁思归再次阻拦,“帮我去药店买点感冒药退烧药就可以,麻烦你了。”
沈铎这才放开对他的钳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坐到一旁,眼里的凶光未褪,明显还没发泄痛快的样子。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打不掉,死不了,这个玩意一天天长大,他却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揍人。”
陪练被沈铎一拳掼倒在地,压制得不得动弹,即便带着防护罩他也被打得头晕眼花,沈铎一张俊脸此时紧绷得此时肌肉线条都在抽搐,狰狞无比,精壮虬结的肌肉被汉洗得发亮,匍匐在地上宛如一头正当壮年的雄狮,健硕高大的身躯压着敌人时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全方位的凛然的威压,有多年陪练经验的陪练被沈铎单方面虐了一个多小时,他明显得感知到这位与他有多年交情的总裁大人近些日子的情绪奇差,眼看他的怒火几乎要失控,根本就是把他当做一个人肉沙袋,陪练适时求饶认输:“我认输我认输!”
“我母亲,阿雁。”
沈铎摘掉护具扔到一边,一把撸起汗湿的头发,露出的额头饱满,眉弓高耸锋利。
前几天晚上雁思归突然给他打电话说同意和他合作,沈霖本来今天是想和他联络联络感情,顺带聊会儿正事,见雁思归病得可怜,到底是没多做打扰,看雁思归喝完药睡去了,就在屋里转悠打量,打开冰箱一看,全是泡面和面包,又叫人送了堆新鲜的食材来,带了两份虾仁青菜粥,做了顿好事之后,就离开了。
陪练见他不答,也不再追问,自顾自地说:“明天我放假休息,你可别来找我了,谁惹你不痛快你揍谁去,往死里揍。”
沈铎没说话,翻身跳下了擂台。
下一秒,拳风自他耳边扫过,重重地砸在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
周行舟等人在P市一无所获,在X市同样也是。一连找了二十多天,等终于顺藤摸瓜找到雁思归落脚的那套房时,早已人去楼空。
沈霖的视线从他水润迷离的眼睛刮过,掠过他绯红的脸颊,嫣红的唇瓣,细白的脖颈,停在那露出的一小截精致的锁骨上。“放心,私人医院,院长关系和我还不错,不会泄露风声。”
沈铎早就处在爆发的边缘,当得知那套房的业主是沈霖,沈霖不久前还刚刚去过时,当即就怒不可遏。雁思归住在沈霖的家里,躺在沈霖的床上!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们两个背着他还做了些什么!
多年以前一样,用本能感知雁思归的情绪,用本能照顾雁思归。
是以,雁思归病一好,就抓紧带着阿雁一路向西,躲进了乡下,租了间平房,过上了隐姓埋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
沈霖来拜访的时候,雁思归正发着高烧。他这几日奔波劳累,再加上情绪起伏剧烈,怀着孕还在太阳底下奔跑,暴晒了一个多小时,一下子就烧得七荤八素。阿雁不会照顾人,只记得很久之前雁思归浑身发烫的时候,老太婆给雁思归用湿毛巾擦过身,便要仿着擦一遍,哪知道雁思归突然剧烈挣扎,抗拒得厉害,便只得做罢。
陪练翻身坐起,沈铎的背影强势中似乎带上了一抹杀气,他吼了一声,“别真给揍出人命了啊!”
雁思归晃了晃头,脸上红霞烧得正艳,“不去。”
沈铎头也没回,走出了拳击馆。
闻言,上次在影院没看清楚,这次他诧异地打量这位妇女,的确能从她身上看出点雁思归的影子来,想必,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只是太过衰老。雁桥霜的女人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干嘛去?!!!”
“我送你去医院。”沈霖搭了条湿毛巾敷在雁思归额头上,侧身在他身边坐下。
雁思归扔是摇头,病里看着软糯糯的,还是倔强。
“也是,外边的动静可太大了,我内个表弟,都把寻你的启示发在我们航空公司的内网上了,你可真是有本事。”沈霖勾着唇感叹,说罢,才向一边一直蹲在雁思归床头的阿雁抬了抬下巴,“这位是?”
醒过神来的一刻,羞愧瞬间就将他吞没了。
半晌,阿雁感觉到他的头垂到了自己颈窝里去,柔顺的长发与自己的交缠,有温热的湿润渗透进自己裸露的皮肤里。
这实在是新奇的体验,从小到大,没人使唤过他跑腿,雁思归以前也不曾用这么亲密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沈霖忍不住勾唇,打电话叫一直在楼下等着的秘书跑了趟腿。
“沈总,关
他太自私了,想动手的那一刻,除了痛恨,已经将一切抛诸脑后,包括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