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竟然还大厅里乱转,冲上去就两脚踢倒在地:“还他妈的摸鱼呢,今儿个找不到人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沈铎联系何晟,叫他联系航空部的负责人在内网上挂上寻人启事,又联系合作的各家机场和航空公司帮忙寻人。
做完这一切,沈铎在狼藉的废墟中静默地伫立良久,拳头上青红一片,他却仿佛无知觉地持续收紧,像是要捏碎什么东西似的。
搜寻从早上持续到深夜,仍旧是一无所获,周行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铎的就更不用说了。
而彼时的雁思归已然在去往X市的长途客车上颠簸了一天,纵然疲惫非常,但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毫无睡意。他上了飞机,在登机口关闭之前擦着时间又下了飞机匆匆逃跑。
沈铎一定会追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很清楚。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他母亲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把肚子里的这个玩意弄掉,至于其他的,他现在暂时没精力去思考。
“雁雁”,阿雁从卧铺上翻身坐起,看向侧卧在她对铺的雁思归。
雁思归抬了抬帽檐,露出一条缝隙来,“怎么了?”
阿雁忸怩地蹭了蹭腿,不说话,雁思归撑身坐起,“想上厕所?”
闻言,阿雁垂着眼点了点头。
“再忍一忍好不好?等到下一个休息站我就带你去。”雁思归温声安抚,声音透过口罩听起来模糊不清。
“我们去哪儿啊?乐乐还有小雨什么时候过来找我们啊?”阿雁再度躺下,她今天玩了一天的捉迷藏,被雁思归拽着去了好多地方,平时总是跟着他们的那群人还有两个和她玩的好的朋友都被甩开了。
雁思归看了一眼车前的LED灯牌,已经到N市了,大约再过两个小时的时候,就能到达X市了。“去一个乐乐和小雨都找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阿雁很困惑。
“因为我不喜欢他们。”
轻轻柔柔的一声,让阿雁瞬间噤了声。乐乐和小雨和她认识得更久,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更偏心雁思归,如果雁思归不喜欢的话,那她就也跟着不喜欢好了。
封闭的车厢里味道很是难闻。汗臭味、脚臭味、食物味以及各种浸在座套里陈年的体味交织在一起,熏得人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在各种交通工具无比发达的今天,其实乘坐这种长途汽车的人已经非常少了,是以,车上只有两个司机轮流当值,乘客加上雁思归他们也才五个。但也就是这种车,才不至于查的太过严格,要求身份证等各种信息,毕竟有人愿意坐就不错了。
“中转站嘞,想上厕所的赶紧去。”司机粗糙的声音在车厢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停下,零星的乘客伸着懒腰下车去放水,雁思归给阿雁戴好帽子和口罩领着人一起下了车。
同行的乘客看见两人的打扮,揉着眼睛乐呵,一口方言说得愣是让人一个字都听不懂:“恁俩这大晚上滴还包的严严实实弄个啥?”
雁思归淡淡颔首,拉着人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两个大汉撇了撇嘴,切了一声把汗衫撸到胸口继续往前晃。
凌晨六点,雁思归拉着阿雁出了长途客运站,一路直奔X市郊的一套小公寓,这是他昨晚跟沈霖借的。租房或住旅馆都势必会泄露身份信息,事出紧急,他不敢向胡世楠和庄可可求助,想来想去也只有沈霖能用得上。
房子久无人住,也无人看守,雁思归简单打扫了一下暂时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不管沈铎想用什么方式威胁他,总归是要先联系上人,所以雁思归抛弃了一切通讯工具,
沈铎既联系不上又找不到人,即便捏着他的把柄也无用武之地。
沈霖的电话却在傍晚通过座机打来,问雁思归找到地方没有,住的习不习惯,需不需要再派两个佣人过来,有什么要求尽管和他说。
这一番嘘寒问暖,用意简直昭然若彰,可人在屋檐下,雁思归只得客客气气道谢加拒绝。
突然被雁思归温言软语地对待,沈霖自然心情大好。雁思归昨晚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要借一套离T市很远的房子,他还挺诧异,沈铎怎么可能放这个人走呢,但不论如何,雁思归总归是顺利逃出来了,那么就算落进他手里了。眼看着计划顺利推行,雁思归也马上到手,沈霖不由自主地就把腿翘到了桌上,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唇现在也是噙着明明白白的笑意。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周行舟一群人盯监控盯了一天盯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才发现可能是被忽悠了。两个人都变了装,还跟阿雁一前一后出来,他们当时只顾着给沈铎打电话,忙着买机票,没注意到这点异常。机场周边人流量巨大,纵然监控完备,找起来也费时费力,等他们好不容易一路顺藤摸瓜摸到长途客运站,这老旧的地方全是监控死角,零零星星几辆车停在停车场上,剩下的全都已经发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