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思归被一阵尖锐的刺痛唤醒,发现四周洁白如雪,是在医院里。医生正在他手臂上抽血,沈铎不在。雁思归皱了皱眉,又在做什么妖,便问道:“抽血做什么。”
医生头也不抬,道:“您身体太过虚弱,沈先生叫我们给您做个血常规检查。”
“你们检查都不经过病人同意的么。”雁思归嘲道。
医生躲在眼镜后的眼神闪烁,“沈先生同意了。”
“他是我什么人?”雁思归面色波澜不惊,语气也称得上柔和,但听了无端让人不寒而栗。那医生遂抿紧了嘴不再说话。
雁思归休息了两天,沈铎不在,只吩咐佣人把雁思归的东西还给他,雁思归拎上东西就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倒是没人拦着,但能看到三四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他,雁思归突然顿住,尾随的人也跟着停下,接着看见雁思归扭头向他们走来,几个人看见雁思归这般Cao作犹豫着到底是要退回去还是站着等他来。
雁思归在其中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面前站定,一错不错地仰头直视他,周行舟被他这眼神盯得黑黑的面颊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左顾右盼用眼神向同伴求助。
“你们沈总都给我装了定位了,还派着你们这群人跟着我?”雁思归长眉一挑,道。
那人道:“沈总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雁思归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原来沈铎已经装了定位器。是在手机上还是在别的地方。
出了大门,雁思归也没客气,直接坐他们的车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了事务所附近的楼下。
Blunt见到他提着行李箱来上班,还以为有什么项目需要出差,雁思归一言不发将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三大包nai酪和牛rou干递给他,剩下三包分给Tyler和其他没去的同事。Blunt坐在桌前吧嗒吧嗒叫得口津生香,斜着眼问雁思归最近怎么总是请假,担忧地看着雁思归脖子上的一圈膏药问他颈椎病怎么这么严重。雁思归不作答,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庄可可。雁思归挂断,支使身边两个人去外面打印机那守着等文件,然后用办公桌上的座机回拨过去,“可可。”
庄可可坐在车里,听到他的声音落下泪来,“思归,你现在还好吗?那天……我……对不起思归对不起……”
雁思归深吸一口气,道:“是我连累了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现在在国内对吗,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E国,他们怎么把你带过去的?”
“我现在在国内,我就在你们办公楼下……”闻言,雁思归呼吸一紧,站起身来向窗外瞥去,当然楼层太高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打到你们办公室去,听说你出去旅游了,你没有告诉我,我一生气就偷偷也跑去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那时的经历太过可怕,庄可可哽咽得说不下去,但意思雁思归已经懂了。
“思归,我知道他把你监视起来了,但是,这是国内,我爸妈,我外祖父都很厉害”,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你相信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可可,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你怎么救,拿什么救,你能救得了我一个,他一旦反咬一口伤及无辜,你能救得了你在乎的每一个人吗?”雁思归看着门口的动静,严肃道:“不要再任性了,要对付的不仅是沈铎,而是他所依靠的整个沈家,上次就是我轻举妄动,才导致你被牵连,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雁思归顿了顿,狠心道:“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要再插手,不要再联系我,也不要想着见我救我之类的事情了。好好过你该过的生活。现在,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去吧。”
“思归……”庄可可泪流满面,还待要说些什么,可那边已经没了声音。一股深深的悲凉从她心底蔓延上来,苦涩得她直想呕吐。从小到大,她一直追在雁思归身后,追着追着就追成了习惯,中间追丢了几年,他却变得比以前更不好接近。她知道雁思归不讨厌她,她以为可以花上八年用火一般的热情打开他的坚冰,就可以再花上八年让他的坚冰彻底融化。喜欢是相互保护,相互庇佑,雁思归一次又一次推开她,是因为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也因为她同样也没有能力保护他,追得紧了,最终让雁思归为了她付出了粉身碎骨的代价。她是再没脸见雁思归了。
庄可可一离开,沈铎就收到了消息。不由得恶劣地邪笑起来。比之于他把人赶走,叫雁思归自己把人赶走,才足够伤庄可可的心。
雁思归放下电话后,失了好一会儿神,随即开始仔细琢磨之前诗韵日化的事情。
这种濒临退市的公司,最常见的就是被未上市公司买来借壳上市。但沈峰显然不必。
林霄汉在他的追问下也算说了点实话,派系斗争。
只可能是沈大海系在背后Cao控。
沈峰的股权被沈大山系绝对掌控着,而实际控制权也被沈大山系下的沈铎掌控着。多年以来,沈大海系一直都在围绕集团控制权做斗争,在这种大股东绝对控制着公司的情况下,股权争夺的方式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种,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