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抽出手,用湿巾边擦拭边道:“雁思归,你现在在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沈铎,你心知肚明。”雁思归冷漠道,还带着淡淡的讥诮。
沈铎将他从腿上拉起揽到自己怀里,一双眸子幽深复杂,半晌,才沉声道:“你知道了?”
雁思归目光平静,一如往常的透彻犀利。
沈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我太有信心呢。”
“当然是对我自己了”,雁思归冷淡抬眼,嘲道:“没想到沈总大费周折,竟然是这样的意思。我好不容易猜到了,当然要利用利用了。”
沈铎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怔然一瞬,随即又被他这副理直气壮伶牙俐齿的样子勾得心痒,同时又对他对庄可可不依不饶的追问感到恼火,故意拿话刺她:“她早就回国去了,摆明了不想见你啊,雁雁。”
“情敌的话,可信么。”雁思归淡淡道。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一抹讥诮。雁思归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却还是竖着一身倒刺,像只弓着腰炸毛的猫一般,沈铎的手情不自禁落在他胸前拨弄两下,红晕瞬间爬上了他如玉的脸颊,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轻颤起来。
看,逗猫就是这么有趣。
雁思归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被沈铎的轻佻粗鄙气得面红耳赤,抬手推了他一下。却软绵绵的,倒像是情侣之间的打闹。见状,雁思归脸色更加难看。沈铎却被他撩得心神荡漾,垂头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道:“她现在很安全,等你什么时候好起来,我就让你和她打电话。”沈铎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为自己争取利益。
雁思归直白道:“那我岂不是得等沈总上腻了才好的起来。”
闻言,沈铎勾唇,无耻道:“雁雁真聪明”,沈铎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仿佛真的是在抚摸一只油光水滑的猫,爱不释手,凑近他颈窝:“我是说,让你在这一次和下一次的间隔和她打电话。快点好起来啊,雁雁,我的耐心很有限的。”沈铎揽着他似有若无地往那里摩挲。
雁思归无视他的下作行径,心中盘算怎么才能从他手上逃走还能不连累到其他人。嫌恶地偏了偏头,“我同事发现我失踪了会报警的。”
“放心吧,没人以为你失踪了,他们以为你提前回国了。”沈铎道:“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纰漏呢。”
雁思归心下了然,猜到肯定沈铎早就盯上了他,趁着在小镇人群狂欢闹腾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把他带走,恐怕他酒店里的行李和背包都被他搜查了个干净。雁思归心中恼恨,护照签证和身份证钱包还有手机肯定都被沈铎拿捏住了,在异国他乡没了这些,想跑简直是无稽之谈。
雁思归这次伤得厉害,头一天没发烧,结果第二天发起烧来,断断续续烧了三天,后来烧是下去了,整个人脱水又低血糖,瘫在床上像个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拖拖拉拉又是一个星期才好起来。
沈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问医生,医生只说是身体亏空得厉害加上急火攻心,所以好得慢,末了犹犹豫豫地劝沈铎床事要节制。沈铎一面想雁思归以前几次也是病得这么严重么,一边又在心中冷笑节制什么节制,只要多补补身体多cao两回就习惯了。国内事情一大堆,他没办法天天看着,在这边守了两天便交给医生和佣人照顾,自己回国去应付林婷婷和那两个作怪的堂兄了。
雁思归大病一场,身体虚浮,但一能自己走动就跟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女佣借手机,女佣为难跟沈铎确认以后才敢把手机交给雁思归,可打了两次无人接听,换个手机依旧是如此。雁思归又打给胡世楠,挑三拣四说明情况后叫他帮忙给庄可可打个电话,胡世楠打完之后回信说庄可可告诉他不用担心,她现在没事。雁思归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又不由感到失落和羞愧,看来庄可可可能真的暂时不想看到他。
他轻举妄动,又无权无势,依靠了庄可可,又害了庄可可。明明在心里告诫过自己要远离她要保护她,可当出了问题时,却要寻求她的庇护。
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她面前,叫她看见他被人肆意凌辱毫无招架之力的丑态,强暴已经足够折辱他身为男性的自尊了,更不要提是在庄可可面前。别说庄可可不想见他,他以后也无颜再见庄可可了。
他逃避了这么久的噩梦,时隔八年,还是成真了。
这一次是庄可可,下一次又是谁呢,他不敢想。
他手中的武器太小,杀不死沈铎这种巨人,在强奸上歧视男性的法律天然地为沈铎放行,让他一次又一次被沈铎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可就是这么一具肮脏至极的躯壳让沈铎迷恋不已,让他自己也舍不得放弃。换做别人,可能早就自杀一千遍一万遍,可他不行。
因为,他没有做错。
恶人逍遥法外,无辜的人含冤而死。这句话,永远是他的逆鳞。一碰,就会激起一身反骨。
而今之计,沈霖是他可以用来对付沈铎的最佳武器了,风险很高,但收益可能也很高。雁思归这样的风险厌恶者,却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