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由来地,一句话就这么不经大脑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好像,只有你能让我疯。”
说罢,两人皆是怔住。
如果不考虑前因后果,这句话如同情话,如同告白,如同爱语,暧昧得过了界,亲昵得过了火,绝对不应该属于两个敌人一般的人。
时间仿佛被定格,空气也变得滞涩。
两个人同样惊愕,但方向不同。
沈铎内心风起云涌,还有着仿佛恍然大悟之后的惊慌失措。
雁思归内心大吃一惊,还有着仿佛豁然开朗之后的恶寒不止。
原来那股邪火,叫嫉妒吃醋么。
原来沈铎突然叫人滚开,当着庄可可的面亲自折辱他,是嫉妒吃醋么。
沈铎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晚上的时候回来,一身浓重的烟草味。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医生给他处理手脚上的伤口,扶着他喂药。
他坐在江边想了一天。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日头西沉的时候,橙红色和暖橘色的霞光锦色绸缎一般铺满了天边和江面,水天一色,正是一天里最美的时候。冷寂无人的江边人渐渐多起来,老人,小孩,但更多的是一对又一对的年轻情侣,相携在江边吹着晚风散步,或者肩并肩坐在江岸,漫无目的的闲聊听起来也像是甜言蜜语,只因为那足够亲昵的意味。
沈铎从没见过沈征和雁桥霜在外面如此亲密,就算现在,放眼望去,相携的也全是一对又一对的男女。他想象不到雁思归靠在他肩上与他一起看落日江景的样子,对这种生活里司空见惯的情侣行为也没什么羡慕,可是当夜幕降临星光点点的时候,他想起如果第二天也能像今天早上一样在他身边醒来,好像也不错。
有一句话,他可能真的说对了。
雁思归从小到大一直处于食物链的底端。厌恶他取笑他是所有人长在骨子里的习惯,喜欢上他如同被性骚扰的少女反过头来喜欢上了骚扰她的油腻猥琐男,是一件令人极其不齿的事。
这句话,可能也适用于他。
憎恶雁思归,痛恨雁思归是他长在骨子里的习惯。他的出现让沈铎的童年戛然而止,步入了压抑与兵荒马乱,幼稚的沈铎无处发泄,记恨上了无辜的雁思归,一恨就恨成了习惯。就像是被历史教材洗脑了的日本儿童一般,他也早就被自己洗脑了。所以对他产生欲望之后,才会极其不齿。恶性循环一般,欲望越强烈,羞愧就越浓重,憎恶就越深刻。
发酵的情绪早就一团乱,他理不出头绪,也从来不求甚解。
不懂什么,因爱生欲,也不懂什么,得偿所愿。
这些,在沈铎小的时候雁桥霜不会教给他,到后来,也没人再教给他。
他在沈家所观察到的婚姻,没有爱情做基石。夫妻相敬如宾,各自得趣,因为利益而绑在一起。沈征和雁桥霜,的确相爱,可他们之间没有婚姻关系,更何况,沈征终是妥协了放弃了。
“您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啊,这需要处理的,我来给您上药。”沈铎收回神思,看见雁思归拽着被子摇头,“我来吧。”他说着,走了过去,将医生手里的药膏拿了过来,朝门口扬了扬下巴,医生会意退了出去。
雁思归皱眉,“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沈铎也不回答,直接将他身上的被子撩起,引来雁思归的反抗,“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现在知道害羞了?”
雁思归抿紧了嘴,沉默着任由他摆弄。他想挣扎也没有力气,浑身散了架似的疼得要命。
沈铎坐到床边,揽着他的腰将人翻过来趴到他腿上,给他后面上药。
红艳艳的,肿得像个面包圈。沈铎将药膏挤到食指上,涂抹到外面,怀里的人一阵轻颤,于是他放轻了动作,然后将食指向里探去,明显感觉到雁思归抖得更厉害了,只是闷声不吭。手指一进去,里面的软肉就热热地缠上来咬住了他,沈铎用从未有过的耐心一点一点往内壁上涂抹,咕叽咕叽的水声听起来暧昧无比。
雁思归突然偏了偏头。
“怎么?”
“明知故问!”雁思归闭着眼道。
沈铎低头瞟了一眼自己下身,笑道:“谁叫你手指都咬那么紧。”
雁思归不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可现在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沈铎手上动作一顿,“你觉得我把她怎么样了?”
雁思归闭了闭眼:“你一定要连个女孩都不放过吗?”
“对啊,你不是知道吗。”沈铎手指突然深入,按在那片凸起上。雁思归眉头狠皱,嘴唇被咬出血。
气氛古怪又僵硬,沈铎没由来地烦躁。
看着雁思归身上青紫斑驳的伤,那股火又发不出来,半晌,闷声道:“现在还在E国,你伤好了,我们就回去,只要你乖乖的,我不动她”,他眸光突然狠戾,语气急转直下,“但是,你要是敢不乖,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我需要自己确认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