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沉默。
“说话啊!”方宸冶暴躁地踱步,他举拳,对着许奕那张脸,忿忿垂手,“啊!”
拿起的可乐被方宸冶一掌拍掉,黑棕的ye体溅上方宸冶鞋尖,可乐罐在地上滚了一圈,顺着楼梯哒哒哒的下落。
今天的阳光太大,晒得人抬不起头,许奕缓出一口气,无奈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方宸冶咄咄逼人:“你喜欢唐默宁?”
“喜欢啊!”许奕从花坛上跳下来,歪头冲方宸冶眨眼,“不然为什么和他做?”
方宸冶的眼神突然冒了火,烧在脸颊上,狠戾地似是巴掌,许奕的笑几乎挂不住。
“你是A!他也是A!”方宸冶语气森冷,说的话宛如法官宣判,无情得令人绝望,“A和A不会有结果的!”
许奕低着头,目光定在自己脚尖,“不试试怎么知道?”
方宸冶脸色变了又变,他像是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许奕注视着他刀锋般决绝的背影,顿时索然,低头,头顶罩了大片Yin影。
“你……”
去而复返的方宸冶脸色差到极点,语气吃了爆竹一般冲人,“你还想等姓唐的姘头下来送你?”
“不是。”
许奕摇头,唐默宁不会送自己的,他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那就和老子一起走!”
...
从医院回来后,再打唐默宁电话,永远都在通话中,对方把自己拉黑了,社交软件倒是没拉黑,只是发过去的消息,不会有回复,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也没有。
应该是没点开看过,许奕摆弄手机,他在静下来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朋友少得可怜,能聊天解闷的一个都没有。
除了无可挽回的唐默宁,唯一一个方宸冶……
已经在断交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诸事不顺,连打个游戏,都被游戏BOSS压在地上血虐,许奕恹恹地丢掉手柄,一看时间,夜晚十一点。
忘记吃晚饭了,但人不饿。
许奕活得像是压缩在罐子里的鱼,无知无觉,自动封闭,几天没出门。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灯火离得远,依稀掩在风中。
唐默宁现在在干什么?和小白兔你侬我侬依偎在床上?
许奕在自我折磨,越想唐默宁,心口越堵,却越无法自拔地陷入这种该死的堕落之中。
终有一日,自己会为了唐默宁发疯。
电话响铃突兀,许奕爬起来去看,期待落空,是方宸冶。
犹豫了几秒,电话挂得利落,指尖停在回拨键上,许奕下意识屏息,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对面不给他思考空间,率先打回来。
许奕手一抖,对面的人听着声音年轻又怨气,不是方宸冶,他开口先是怒骂,又不讲明缘由,反而一个劲儿催促许奕出来接人。
方宸冶学生时期就混迹各色酒吧,混酒都拿来随便喝,说他喝醉,许奕是万万不信的,他不太想面对方宸冶,又不能真看他被人丢在马路上。
所幸酒吧距离不远。
打电话的人正坐在马路牙子边,听到动静,他拍拍裤腿站起来,脸颊上几道新添的擦红,“许奕是吧?”
闻信息素,他是个O,许奕脑子慢半拍地想起,他曾在医院见过这张脸,是那个医生。
四下无人,许奕问:“方宸冶呢?”
“店里。”男人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控诉道,“蛮牛样的,拽都拽不走!靠近他,还打人!”
一听揍人,许奕犯怵,很是抗拒,“那叫我来也没用!他到时候连我也揍怎么办!”
“揍你?”男人啼笑皆非,打量的视线凝在许奕身上,像是在考察一件商品,如芒刺一样,让人不舒服,“他指名点姓要见你,人都来了,揍你,他不成傻逼了吗?”
指不定就是把自己坑过来狠揍一顿,许奕腹诽,在酒吧门口的卡座看到了仰面倚靠沙发的方宸冶。
他的一条腿懒懒垂地,掌心把玩玻璃杯,三条银链松散搭在突出的腕骨上。
昏暗的灯光,方宸冶没什么表情,睨着眼似睡非睡,肆意张狂的信息素几乎充斥整个酒吧。
吧台上的O揣着酒杯,躲在最远处,音乐还在放,众人脸色不虞,敢怒不敢言,许奕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半是吓的,一半是镌刻骨血的等级压制引起生理上的不适。
方宸冶发狂,谁都管不了。
许奕本想躲在男人后面观望下,结果这没心的庸医直接把他推出去。
“喏!人给你找来了!”
沙发上的人动了,手腕上的链子哗啦的轻响,许奕下意识缩脖。
没有想象之中的重拳,肩膀先是一沉,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人醉醺。
方宸冶的下巴沉甸甸地支在肩上,许奕被他单臂圈住。
滂湃的信息素罩顶而来,许奕僵成木头,他的血ye在沸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