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琅被花向晚折腾得晕晕乎乎,任由她拽着行走。花向晚感觉大混蛋似乎变成了受气小媳妇,忍不住笑出声。
忽然夜琅猛地上前,捂住她嘴巴,将她拦腰抱到树后。
花向晚被压在树干上,气呼呼地瞪着夜琅:你这家伙恢复色欲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刚怎么教育你的?
夜琅摇摇头,小声道:老太婆院子里有人,很多人。
停了一下,又说:是兵马。
花向晚没有内力,听觉不及他,但看他少见地露出紧张的神色,心知事情不大妙。
夜琅想了片刻,抱着花向晚绕道迂回,摸到了院落的背后。
两个人爬到院子背后一片山坡上,藏在林中居高临下地向院子里偷瞧。
只见院落无人,只笼罩着一片淡青色的烟雾。
在院门之外仗许之地,几十个身着铠甲之人列队陈兵,正中有一人穿着华袍,身下骑着一匹温驯又强健的白马。
花向晚的瞳孔忽然放大。
她认得那匹白马,认得马上之人,甚至再熟悉不过。
因为这是她曾立志终生效忠之人,拯救她、培养她的第一权臣洛阳王。
猝不及防,在这里重见。
她眼见了老师被迫放弃爱人多年,也眼见小柳儿无可奈何地出卖rou体,更知晓自己失去踪迹时便被抛弃
如此冷心冷清之人,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如以前那样心悦诚服地俯首。
不过那到底是养育自己的人,花向晚一时心绪复杂,倒不知作何表情才好。
她感到脸被人重重地扳过去,一瞧,夜琅一脸怨念地盯着她。
她投去疑问的目光。
夜琅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已经归我了!别又被不三不四的狗东西拐走了!
花向晚小声说了句无聊,拍开他的手。
夜琅也知道自己这反应挺无聊的,刚刚才和花向晚翻天覆地地睡了一回,说她不喜欢自己那是扯淡。
但他又比谁都知道,花向晚脑子相当一根筋,对旧主说抛弃就抛弃,那也不是她。
唉,如此婆婆妈妈,夜琅感觉他都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花向晚指着院子里说:那青色的烟绝情夫人在院子里布的毒雾,所以外面的人才不敢进去。
夜琅翻了个白眼:臭老太婆,不知道用个见血封喉的毒嘛!语气中无限遗憾。
花向晚掐了他一下:你不觉得是你去皇宫偷东西,惊动了皇帝,王爷才追踪到这吗?还有脸说风凉话呢!
夜琅一琢磨,好像真的是这回事。
他的心思被洛阳王的话打断,只听冷漠淡然的声音传来:绝情夫人,毒雾终会散去,你还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面见陛下吧。
屋里绝情夫人回答:呵呵!那臭男人没几天活头了吧?我何必见一个死人?
洛阳王道:你们终究夫妻一场,何必要偷盗陛下救命的药物?
夜琅惊叹一声:老太婆原来是皇妃呢!后宫里都是这种悍妇,我要是皇帝立刻退位!
转念一想,原来老太婆提出无法解的难题,就是要让他去偷皇帝的药。
糟老婆子坏得很,借我的刀去杀皇帝老儿!
那边绝情夫人哈哈大笑:何必偷他的药?他被贱人勾了魂,抛弃我,我为什么不要他死?他在贱人身上纵欲无度,毁了身体,是他自己造孽,可怪不得老婆子!
说完她又哀伤的哭起来:我和他原本是自幼订婚,青梅竹马。若非那个贱人用邪术,他岂会背弃誓言,甚至要毒杀我?幸好我对毒药素有研究,不然还等不到今日向他索命的机会!
她笑得十分张狂,洛阳王却毫无触动,声音依然冰冷:要知道皇帝的后宫不是寻常人家,而是平衡各方势力的工具。你身为皇妃却悍妒,企图独霸陛下,岂能不被除掉?
他无情地望着院落,又淡然说道:既然夫人今日难逃一劫,本王不妨告诉你,毒杀你的建议是我向陛下提出的。
一时间院落寂静无声,山谷中的风簌簌吹过,青色的烟雾缓慢飘游,安静得让人窒息。
短暂的沉默之后,屋门轰然打开,绝情夫人走出门外。
她脸上虽然依然凶狠,但细看可见身体在微微晃动。
洛阳王见她出现,疾声道:放箭!
他身后之人早已准备,听到命令立时箭如雨发。
黑压压的弓箭像刺猬一样,扑簌簌划破烟雾,就要把绝情夫人钉死在地上!
最紧要之时,一个人影跳入院中,一掌拍在绝情夫人肩头,把她整个人掀翻。
她虽然模样狼狈,却借着这股力道滚入了屋中。
老太婆,这一掌报复你利用我偷药!说完,这人踹上了门。
不知道他是故意激怒你,引你出门吗?蠢老太婆!
说完他转身,一柄短刀用得呼啸生风,斩断了那片箭雨。抬头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