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拿着从纪晓那里弄来的录音备份,回了郑家。
一进门,确认我爸的所在之后,便直冲至书房,看到人后,我气势汹汹的踏着快步到他的书桌前,要他给我个解释。我爸不明就里的皱着眉头询问什么解释,我直接拿出手机,将录音一个接一个的放了出来。
录音才放了三段,我爸就突然站起,大力地抢过手机掐断了还在拨放的录音。他死死的盯着早已黑屏的手机停了数秒后,才冷冷地抬起头扫了我两眼,转身坐回原先的位置。
他双手架在桌上,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与我对视了许久,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录音里的其中一人就是他,并用不容置疑的口问直接对我下了命令。
阿哲,如果你想要再跟谢宁在一起,爸不反对。但条件是她就必须交出谢氏的经营决策权,且没有任何商量讨论的空间。因为七年前的事,让我们郑家人在他们姓谢的一家人面前永远都矮一截,好似欠了他们谢家天大的恩情似的。如果谢宁持续把持着谢氏的经营决策权,你让我跟你妈怎么在她面前挺直腰杆正正经经的当个长辈?你别摆脸色给我看,总之这事没得商量,想要继续和她再续前缘,你就得帮忙说服谢宁交出谢氏管理权,不然就不要再跟她牵扯不清,尽快搬出你们的婚房,彻底的跟那女人划清界线。
我沉着脸耐着性子听完我爸的命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翻涌的怒气后,讽刺的撇了撇嘴角,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望数秒后,冷冷的开口。
如果我两样都不愿意呢?你打算怎么办?恩让我猜猜赶我出郑氏董事会?还是直接对外宣布我与黎雨霏的婚讯,弄得谢宁以为我打算一脚踏两船,主动与我划清界线?您觉得事到如今,那些大股东们是听您的话多一点还是听我的多一点?至于黎雨霏她们那一大家子人是甚么德性您可是最清楚的,会容许她在我身边蹦跳这么多年,不就只是为了防范我与谢宁再复合吗?但您想过没有,为了赶走谢宁,惹上黎家那一大家子的人值不值得?黎家的人可是不像谢家人那样好打发。
听完我的话之后,我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瞇着眼睛挺着胸膛与我对视了数秒,缓缓地开口。
长大了呀,在商场上打滚了几年,把那些与商业对手谈判的招数都拿来对付爸爸了呀!在谈判之前把对手会出的招都先想好并事先预防了?很好﹑好得很但阿哲,这次就让爸爸教你,当对手实力高过于你的时候却还愿意同你开条件,最明智的决定就是顺势下坡,否则最后有可能一样都得不到,落得满盘皆输,知道吗?
听了我爸的话之后,我皱着盯着我爸的脸看了数秒,点了点头,丢下了一句那我就来看看到底谁最后是谁先低头后,转身大步离开了郑家。
当晚,我就接到秘书的电话,告知我我爸通知了所有股东,三天后招开临时股东会,打算在股东会上提出对我解职郑氏总裁的动议。
解职动议来的突然,但又在意料之中,自打我七年前决定接手郑氏后,我就一直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也一直在为这天的到来准备着。
当年临危受命,接手郑氏,担起郑氏复兴这个重担,借着谢家提供的钱跟人脉撑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才有之后郑氏的转型发展,也才有如今郑氏规模。如今的郑氏早已无法与当年相提并论,光营业额就成长了近五倍,营业利润也成长了近一倍。郑氏能有今天这规模,我不敢说绝对是我的功劳,但相比于我父亲,我自信的认为绝大多数的股东还是会支持我继续执掌郑氏的经营的。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我意料之外,让我深深的认知到在商场上没有甚么事情是绝对的。我想不到我爸竟然说动了三个大股东转向支持他,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杨启升,竟然在我争取郑氏经营权的关键时候提出要为昇阳引进新股东,而新股东人选们,除了两间创投公司之外还有我爸。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忙得焦头烂额的,忙着与郑氏那群股东们周旋,忙着与我爸争取经营权,忙着阻止我爸入股昇阳。我几乎所有的时间不是花在争取股东的支持上,就是花在阻止杨启昇勾结我爸进入昇阳,因此谢宁那边的事就有点顾不上,只抽空打了几通电话警告她不要再动徐州路那块地的心思。
我以为她听了我的警告会认真去查那块地的猫腻,结果最后竟然还是让我听到谢氏砸了大钱去抢标那块地!
怎么会这样?谢宁她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就她对付谢应晓的手段,还有陆怀安这个公家人脉可以用,我提醒她徐州路那块地有问题她不可能查不到,那为何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
我接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给谢宁打了通电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教,一大段一大串的念叨也没注意到谢宁的反应,等我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谢宁早已气得挂断电话了,甚至还直接将我拉黑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试着找了谢宁几次都没有找到人,我知道她在躲我,再加上郑氏与昇阳这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告诫谢宁注意案子的事也就这样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