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填膺。
且他一直极为喜欢陆晏这个侄孙,觉得他虽看起来胡闹,却最是赤子心肠,大手一挥将姜阮直接记在他名下,这下,姜阮这个郡主更加名正言顺。
成亲那日,当陆晏抱着那只穿了火红嫁衣,大红的蝴蝶结取代了红盖头的通体雪白的小猫,打开陆家祠堂的大门,拜见陆家列祖列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竟没有一个人笑话他们。
也许,是少年的赤忱心肠打动了在场的人。
也许是他怀里的那只异常乖巧可爱的小猫,像模像样的与他拜堂成亲的认真模样打动了他们。
甚至,有些感情充沛的人,在主婚人念祝词的时候,泪洒当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无论心爱的人变成什么模样,我们都恩爱不移。
陆晏亲身实践了这句话。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此时此刻,手骨折还未好全的姜阮就穿着那身由新郎陆晏亲手缝制的嫁衣,在镜子面前比来比去,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的嫁衣了。
尽管,它并不那么完美。
阵脚没有那么缜密,有些边边角角没有压好,新娘竟然是一只猫,缺了新娘的娇羞。
但是,她觉得自己美极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美的多。
这世上,哪个新娘的喜服是由新郎缝制的呢?
没有!
只有她姜阮一个人。
只有陆晏的姜阮才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嫁衣。
那些曾经在心里头闪过的患得患失的念头,统统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辈子那么长,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风雨,谁也不能保证谁会对谁一辈子好。
但是,因为这个人是陆晏,那么,她赌一次又如何。
更何况,她欠他的就算是赔上一条命都不够。
“喵喵?”
好看吗?
她看着他坐在地毯上,单手托腮,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陆晏,心里头生出了一种叫“羞涩”的情绪。
陆晏轻咳一声,一脸矜持,“若是你喜欢,以后你的衣裳,都由我来代劳。”
姜阮红着脸点头。
当然,假如她是人的话。
但是,陆晏有他辨别的一套方法。
他的小nai猫只要害羞,皮毛便会变成淡淡的绯色。
他希望,她变色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李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对着一只穿着那件,用有价无市的“凤凰火”制成的嫁衣的猫,眼里明明在笑,面上却矜持的跟个傻瓜一样,顿觉心中一窒,难受的很。
也许,应该说,是对着她的“儿媳妇”。
她都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儿子喜欢的到底是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姜阮,还是这只十分有灵性的猫。
或许,她也应该要像儿子一样,承认这只小猫便是姜阮。
她只是,暂时睡着了,终有一天会醒来。
她拿出帕子拼命压了压自己的眼角,将眼里的泪意憋回去,走进去笑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陆晏连忙起身向母亲行了一礼 ,姜阮见到,也赶紧上前也像模像样的作了一辑,只把李瑶看的目瞪口呆。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这只娇憨可爱的小猫,想着难道以后在家中,或是出门宴客,自己都得叫人把“她”请出来,然后向大家介绍:“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三儿媳妇。”
然后那只小猫,顶上顶着一个偌大的蝴蝶结,手里拿着当下最时兴的流云缠枝团扇半遮面,上面柔柔弱弱的“喵喵”两声,十分乖巧的坐在她这个婆婆的怀里,听着大家话家常吗?
李瑶一想到那个画面替儿子难过的不行,心里酸的还未开口,眼里便滑下一颗泪。
姜阮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陆晏看了一眼自己的小nai猫一眼,将她托在手里,悄悄伸手钩住她的小指,迟疑道:“阿耶他可是答应了?”
还好李瑶这段时间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赶紧掏出帕子压了压眼角,哽咽道:“他就算是不答应,你就听话了吗?”
陆晏沉默了,将姜阮的手钩的更紧些,随即想到,她骨折还没好,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手重再捏断了,赶紧松开了些。
李瑶这段时间已经见识了陆晏疯魔起来的样子,生怕他再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儿,哪里还敢再刺激他,赶紧挤出一抹笑转移了话题。
“府里已经开始为你们Cao办此事,离二月十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在此之前,咱们先好好的过个年。”
陆晏也觉得极好,两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时。
“对了,从前我送给你的玉佩呢?”
陆晏一脸茫然,家里的玉器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什么玉佩?”
“就是那块用羊脂白玉雕刻的,比目鱼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