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实他们关系挺不好的,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保持基本的体面罢了。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俩就一直在明争暗斗。说是合作,其实都想从对方的身上博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向念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轻松,“我知道啊。”
“所以,当年……”
徐景祁顿了顿。
与此同时,向念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她抬了下手,暂时打断徐景祁,“稍等。”
随后点开信息。
短信上标明了日期地点时间,以及一句话,“来聊聊容家当年的那点事儿吧。”
她不用猜都知道这条短信出自谁手,显而易见是陆城。
她吞掉手里的东西,又喝了口热可可。
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对徐景祁道,“抱歉97,今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陆城找我。”
徐景祁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随着她一同站起了身,比起她,他的情绪似乎更加紧绷,“他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去了再说。刚好我也需要再靠近他,找找有没有什么破绽。”
“那我陪你一起去。”
向念披外套的动作略有停顿,她转过头看他,叹了声气,“97,你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得罪陆城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那你呢?你还只是个学生,犯得着为言朔这么卖命吗?你究竟知不知道,马上要跟你见面的陆城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但是,只要是为了言朔,我做什么都可以。”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向念那些藏在心里的,从来不愿意和别人共享的心事,她总喜欢毫不避讳地讲给徐景祁听。
也许她讲得再清楚一点,他就能早点对她死心。
想了想,向念又补了句,“97,或许你不知道言朔对我的意义。我遭到过家人的背叛,曾经对这个世界很绝望的时候,是言朔拉了我一把。在那个时候,只有他能救我,能把我带出困境。所以对我而言,他意义非凡。”
“哪怕有一天,我失去了生活的信念。唯一能让我重新找到存在的意义的人,只可能是他。”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景祁注视着她,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目光发生了很多次的变化。
他看着她的时候,始终是温柔深情的。
这一次,有关心,有着急。只不过在听她说完这段话后,糅杂了一部分的痛心,最终又释然。
有些事就是这样,在恰好的时间,遇到恰好的人,去做恰好的事。
他错过了,哪怕向念最终没有和言朔走到一起。哪怕他事后做再多的努力,都始终没办法走进她的内心,所以他的努力,也都无济于事了。
半晌后,徐景祁笑了下,“走吧,说好了要帮你。我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中场打退堂鼓的人。”
-
陆城给的地址,仍然是城郊的高尔夫球场。
向念赶到时,他正在挥杆打球。动作和位置出奇的一致,就连衣服都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一套。以至于让向念产生了一种,眼前的一幕已经发生过一遍的错觉。
见到向念,陆城也没急着招呼她过来。
他不做声,向念就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的等。
正是晌午,初春的阳光也变得有些灼人。
两小时后,陆城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后面的汗。随后抬手看了眼腕表,他始终没说话,似乎在等什么。
隔了会,徐景祁这边忽然接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向念和徐景祁互相对视了一眼。
知道这是陆城管用的伎俩,上次支开徐景祁的电话来自徐南山,也就是徐景祁的父亲。
他得知自己的儿子主动招惹上陆城,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痛骂。
什么徐家的企业不能毁在你小子手里,你知道他的身份怎么敢去惹他不痛快?
徐景祁对着电话听了很久,最终也是因为担心向念的情况,才不得已挂断电话,回到包间。
这次也是。
但徐景祁没离开向念半步,想着无论怎么样,他总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只不过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脸色骤变。
电话那边却不是徐南山的声音,而是一个冰冷的女声。
“徐先生,这边是医院。您的父亲现在进了重症病房,需要家属的签字。”
徐景祁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挂断电话,冷静了数十秒,随后拉起向念的胳膊,“走吧,跟我走。”
向念不解,但从他的脸色隐约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电话里……说了什么?”
“我爸出事了,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你先跟我走,陆城这边我以后会和他解释。不急于一时。”
向念蹙了蹙眉,“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