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近半个月。
就连天气预报都是临时修改的,明明前一天还报导着温度零上,结果凌晨4点,宁江就开始下起了雨夹雪,到早上七点地上已经覆盖了白茫茫的一层,天地间一片苍茫。
温度骤降,导致商场里刚进货的羽绒服销售一空。
而这场雪洋洋洒洒,越下越大,从小雪粒到雪片儿,期间就没停过。
很多年后,有人评价这场雪,说是宁江近十年来最大降雪,甚至像天降福瑞。
而在当天,突如其来的降雪打断了人们原有的计划,工作党收到通知让在家办公,学生党通知放假一天。
天气预报发布紧急蓝色降温预警,据说是检测到寒流入境,冷空气席卷了东海岸,导致宁江突降暴雪,而这场寒流风暴应当短期内不会离开,也意味着这场降温要持续很多天。
因着今天是她和林焰的生日,她清早就被司机接回了家。
那会儿雪也不过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但她到林家以后,雪忽然就下得大了起来,之后苍茫茫地飘了一天。
她和林雾、谢芷汀三人坐在客厅里,寻了个最好的视角,品着茶看窗外大雪纷飞。
之后实在无聊,她便和谢芷汀拼了会儿乐高,问林雾要不要一起,林雾只是摇头。
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窗外。
临近傍晚,林雾的姿势几乎没有动过。
她像是座雕塑。
今天的天也比平常黑得更早,不过五点半,远方天色就逐渐暗沉了下来,像有一头巨大的怪兽,飞快地吞噬了所有的光,但总有那么点儿光依旧倔强的存续着。
比如晶莹剔透的雪,折射出人间万家灯火。
直到天完全暗了,别墅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悉数亮起来,林雾忽然僵硬的转过身子,她皱了皱眉。
林冉和谢芷汀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屋内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良久之后,林雾忽然舔了舔唇,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一翁一合地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细若蚊虫。
似是意识到自己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眉头紧紧皱起,同时紧抿住了唇,再也不想开口。
但她又确实很想说些什么。
尝试着开口,往往还没张开嘴巴又缩了回去。
这个过程反反复复。
林冉终于忍不住,她轻吐出一口气,温声道:“没事,你说。”
“怎么了?”
林雾开始咬自己的下唇,她也没用力,只是在表示自己的苦恼。
林冉的声音放的更低,“没事儿,说出来就好,长大嘴巴。”
林雾松开自己的唇,吞咽了下口水,终于说了近两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爸爸……哥哥……回来吗?”
她的嗓音像被沙子磨过,粗糙沙哑,音调不高,但林冉和谢芷汀都很惊喜。
林冉倒还好,只是内心欢喜,但谢芷汀听完之后直接背过身捂住了脸。
林冉朝林雾笑了下,“回来的,他们去买蛋糕了,今天给哥哥姐姐过生日,马上就回。”
林雾望了眼窗外,她慢吞吞地说:“可是……下雪了。”
她伸出手对着窗户比了一下,“雪……很高。”
林冉摸了摸她的头,发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笑着问:“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外面接他们啊?”
林雾又望向窗外,雪花随风在昏黄的路灯下旋转。
迟疑良久,在林冉殷切期盼的目光中,林雾缓缓点了下头。
自那件事发生以后,林雾再没出过家门。
她窝在家里,甚至每天只是窝在她的房间里,晒太阳就在阳台,而且必须在三楼那个室内阳台,她抗拒呼吸新鲜空气。
如果非要带她出去,她会往地上躺。
这是第一次,林雾主动愿意出门。
佣人拿来了林雾的羽绒服,谢芷汀也穿戴整齐,母女三人一同出了家门。
在面对门槛时,林雾迟迟迈不出脚,但林冉和谢芷汀一人扶着她一边,林冉在旁边低声说:“你看,外面的雪多漂亮啊。”
“踩在雪上就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松松软软。”
在她的鼓励下,林雾缓缓迈出了脚。
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的就好做许多。
林雾一个人在雪地里也会不停踩来踩去,左边一脚右边一脚,不亦乐乎。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风不停卷起地上的雪粒,直往人脸上扑。
林雾甚至接了一点儿在指尖,轻轻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谢芷汀低声问林冉,“阿雾是不是快要好了?”
林冉坚定地点头,“一切都会好的。”
林剑锋的车从别墅外开进来,最先下车的人是林焰。
他拎着蛋糕,一下车先跺了几下脚,似乎难受自己的鞋上落了雪,等他抬起头来,林冉三人就一排站在那,他愣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