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也没有用。简家跟镇上警察关系之好,警察绝对不会站在他们这边。而且这是未成年少女,简家不想把有损名誉的事情闹大,而王俊达也不会乐见在这种时候让案底阻碍他保送的可能。这种事情只能私了,只是要如何私了?廖教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廖教练三人站着,简富祥坐在沙发上,手上一根菸,劈头就说:「你把我妹弄成这样,你说要怎麽办?」
教练实在也没有信心可以解决啊。
「对不起。」廖教练只能低声下气继续道歉。
简富祥说:「道歉事情就可以解决,有这麽简单吗?」
说到这里王俊达又有点气上来。阿丁一向看学校风云人物的足球队很不爽,这次狗仗人势、对王俊达气焰高张,王俊达心想阿丁肯定也在其中挑拨。
「对不起就有用喔,」简富祥忽然大声:「有没有诚意啊。道歉还站得比我高。三个人那麽壮在我面前,是要揍我是不是。管不住懒叫管不管得住拳头啊。我怕死了。道歉是不会跪下来啊。」
「XX中学耶。明星学校耶。怎麽会出这种管不住懒叫的流氓啊。」简富祥边打量三人边说。
「不是足球队吗?校史上第一次打入冠军赛耶。很呛秋吗?」简富祥很不爽的呛声。由於今天还有练习,三人是穿着运动服过来,学校的名字还印在上面。
简富祥走到王俊达背後,踢踢王俊达的脚踝,说:「把这个废掉会不会太便宜你?」
简富祥看着三个跪在他面前的大汉,吸了一口菸,说:「道歉就是要跪下才有诚意啊。呛秋的足球队也是一样啊。」
「你跟简家大哥怎麽联络。」廖教练问道。
「教练很神气喔。还可以管到学生懒叫耶。怎麽这麽厉害,阿现在怎麽跟龟儿子一样。」
後面两人看到前面的廖教练就这样跪了下来,两人对看了一眼,也跟着跪下。许柏威心里想,好倒楣,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这天傍晚廖教练跟王俊达,还有被王俊达硬拉过来的许柏威,一起到简家气派的宅院。阿丁引导他们进去,客厅一堆江湖味的年轻男性在喝茶聊天玩手游,最後三人跟阿丁进了宅院里面的一间铺着塌塌米的休闲室。
廖教练听到这样的讽刺也只能忍耐,一言不发。
「那你跟阿丁讲,我们约一个周末,我带你到简家大哥那边道歉,看看事情怎麽解决。」
廖教练深深的一鞠躬,说:「对不起。」後面的王俊达与本来不关他事的许柏威也一起鞠躬。
「是我没管好他们,我代表他们向你们家道歉。」廖教练低着头这麽说。
「请你这次放过他吧。」
廖教练没有预期的火大,让王俊达稍稍松了一口气:「都是乙班的阿丁在传话,他都在简富祥那边跑腿。」
简富祥身材、长相普通,理着小平头,但一脸轻蔑的笑容还蛮有威势。原本跟朋友喝茶的简富祥摒退其他人,只留下廖教练三人跟阿丁,要其他人出去时把门锁上。简富祥显然不想让丑事在其他兄弟面前张扬。
「教练喔。还能代表喔。他的懒叫原来是你管的喔。」简富祥继续呛声,虽然是很严肃的场合,在场三个高中生听到这句话还是差点笑出来。
很快藉着阿丁传话,双方约好了时间。出发前廖教练的老婆一边喂五岁、三岁的两个女儿吃饭,一边问:「难道不能报警吗?」
听到教练要出马,王俊达虽然还是很紧张,但彷佛松了一口气。但其实廖教练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只是在学生面前只能尽量冷静。
简富祥说:「你们有什麽立场这样说。我妹被你的球员强奸耶,不让他尝尝苦头怎麽行。」
王俊达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站比较前面的廖教练说:「很抱歉,这是我们这边的错。我们这次是过来道歉的。」
「这次。还有下次吗?我就一个妹妹耶。是要几次。」边说简富祥边走到廖教练旁边:「要我放过他,是不是管不住
「有没有诚意啊。我们家最宝贝的妹妹被这个流氓强奸还堕胎了耶,你们怎麽赔得起啊,」这时王俊达心里暗自反驳,明明是他妹妹自己扑上来:「什麽教练教出这种管不住懒叫的强奸犯啊。教练有没有好好管他们懒叫啊。」
王俊达听到这句,简直快哭出来。在前面跪着的廖教练说:「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学生。」
的确不要说三人了,里面其中一个都可以轻松把简富祥加上阿丁揍扁,但现在外面可全是他们的人。
「跪下来啊。」听到又一次这麽说,於是廖教练跪了下来,双手着地。心想现在对方是在气头上,我们这边又赔不了钱,只能配合他,让他消气。自己这麽退让,对方看了、气消了,也会不好意思吧。只要不伤害王俊达,不赔钱,不告上警察,就算屈辱一点让对方消气也好。
接着简富祥站起来,走到跪着的王俊达面前,一边打量他一边说:「就是这个臭小子是不是?」阿丁在旁边点头称是。「很帅喔。又高又壮喔,还很会踢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