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於这个搬来不久的房客当然有印象。印象中的阿发是个身体壮实的小夥子,似乎从中部乡下来,略带着腼腆但十分有礼貌。每次上班回家看到杨老师在客厅都会客气的点头问好,出门时若在门口遇到也会打招呼。总之是个老实低调的年轻人。
但现在的阿发,全身赤裸,脸上带着强忍住舒爽的表情微微呻吟。没料到这样朴拙的年轻人有这样的一面。同时觑着阿发被老吴粗糙手掌奋力揉动到发红的胸脯,也没料到这个小子身材那麽壮实。
杨老师感到很尴尬。由於他现在是几乎趴靠老吴家的铁门外,若有邻居经过必然会看到他这副奇怪偷窥的模样。杨老师有点作贼心虚的张望一下,似乎没人。於是他又凑过去看几眼,看到陶醉的阿发似乎失去控制的仰摊在沙发上,老吴的头上下起伏的幅度更大、速度更快,双手揉捏着阿发的乳头。
这种情景加上紧张偷窥的状况,让杨老师不知不觉脸红心跳,同时还得顾虑是否有人经过。终於他看到阿发抱紧老吴的头,全身发红紧绷。他想像到现在另一面是什麽情景,不知不觉自己兴奋了起来。几下抽动後,阿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老吴似乎还在专心的舔舐着。
兴奋紧张的杨老师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看下去时,忽然听到楼上楼梯间有声响。如反射般杨老师立刻跳离铁门,赶紧进去自己屋内。
即使进了屋内杨老师的心情仍未平复,还在尝试理解刚刚亲目所睹的情景。同时,心中一股埋藏已久的幽微之处似乎被触动了。
杨老师感受到自己对同性的情慾时是他在青少年的时候。当时他斯文有才、风度翩翩,又擅长绘画,总是四周羡慕的对象。然而他感觉到他心中对美的追求似乎指向男性的肉体。他可盯着路旁担夫宽大的肩膀入迷,或是幻想街上偶而看到的、制服穿得笔挺的军士,他对美术的兴趣即开始於对希腊雕像完美男性胴体的向往。
然而在他那个时代他对同性的欲望只能压抑下去。尤其在他顺利考上师专,後来又与同事结婚之後,他几乎忘了他年少时曾经的欲望。三十多年如同公事的婚姻在稳定的生活型态下一切都理所当然,之後的平淡鳏居生活他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劲。自从上师专後转向专攻的风景与静物画是他退休後的休闲娱乐,他早已遗忘当初下意识地压抑情慾、退出人物画的转折。
但今天所见,彷佛有什麽部份开始松动,身体中的另一部份开始不安地扰动着。
他开始对阿发这个年轻小伙子感到兴趣。
之後还是照常常去老吴家消磨时间,但他开始留意阿发出现的时机,似乎也这样期待着。阿发还是一如往常的老实有礼,但每当杨老师看到阿发憨厚打招呼的笑容时,都会想起那天下午阿发的裸体和陶醉的模样。他留意到虽然只是简单的T恤,但阿发壮实的身材无时不把廉价的布料撑出性感的线条,他黝黑纯朴的脸庞下,是离他已然久远的青春。
那天下午的情景不时在杨老师脑海中播放,他甚至开始幻想那只在阿发身躯上摩搓的手是自己的手。虽然表面不动声色,杨老师开始许多幻想,从这些幻想中开始想像各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那只手真变成我的手。
有这样的想法让杨老师感到不安,但被唤起强烈的欲望逐渐战胜世俗道德的藩篱。每天早上浇花时与青春洋溢要去上班的阿发打招呼,每天想接触他的欲望就又增强几分。由於就住在对门,他开始记住阿发的作息模式,何时上班、几点回家,星期几休假。反正退休老人最不缺的就是可以让他想像的时间。有没有办法接近他,甚至抚触他诱人的肉体?就算是只碰一下也好。既然老吴可以这麽做,是不是我也有可能?首先是制造独处的机会,然後想办法试探。他甚至狂想,如果找不到方法,甚至可以主动开价提出要求。他一点都不介意花钱来碰触这样的肉体。
经过一段时间欲望的累积与想像各种机会,杨老师终於下定了决心。星期三上午老吴要去医院做每月的定期检查,这天阿发也轮休,而另一个胖胖的房客听说前几天回家去了。所以当天上午必然只有阿发一个人在家,是第一步制造独处机会的大好时机。
当天上午,看准了老吴已经出门,杨老师赶不及马上按老吴家的门铃。
过了一阵,如他所料,果然是阿发出来开门。
看起来一付就是从睡梦中被挖起来的阿发,上衣没穿、只着一件很短的运动短裤,睡眼惺忪的应门。一开门见到是对门的杨老师,阿发料想必然是来找房东下棋:「杨老师,我们房东才刚刚出门,可能要下午才回来喔。」
杨老师注视着阿发的肉壮身体,马上就兴奋起来,应到:「喔,那没关系,我到里面去边看电视边等。」
其实这个提议本身就很奇怪。既然只住在对门,在自己家里等就好了,何必过来等?而且阿发刚刚说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那岂不是要等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刚睡醒的阿发显然没想那麽多,且长辈的话也不会多想,马上请杨老师进去:「好的,杨老师。那边沙发请坐,我去倒个冰麦茶给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