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的手掌触感很粗糙，跟我一样。
看到阿土一脸朝气的样子，我反倒放松了起来。如果是平时的下属这样，我应该不会这麽和善吧？…这算私心吗？
「他超慌张的，脸超红的。我很少看他脸红，那次真的是，超绝。」阿土开心地又开了一罐啤酒。
「那最後那个套子都谁在用啊？」我单纯好奇地问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不可自拔。
「…水果盒子那个。」
松很多。」我安慰着他。
「哩系供…？」
「什麽意思？第一次被告白？」我疑惑地问着，「屁啦。」
「如何，坐办公室没有比较轻松齁？」我逗趣地望着阿土有些憋的衬衫上衣。
「哩卖GAY啊啦，你那时明明就超慌张的。」我开怀大笑。
「好感人的爱恋，」我固作哭腔地假感动，「还好最後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呜呜呜。」
「第一次、有像在谈恋爱的感觉，」得出结论後，阿土满意的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而且是被爱比较多。对方喜欢你，比你喜欢对方多的那种。」
「喔，好喔，一定要，呵呵，啊，」阿土两眼亮了起来，「啊啊，不行啦，我骑车，周末没机车，这样行动很不方便。」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只是一直点点头、摇摇头。
「嗯系、嗯系(不是)啦，只是，」阿土搔了搔头，「那个…学长，我可以问吗？」
昏暗的小灯光下，阿土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
他真的不帅，但那认真的眼神充满了精神。
周末夜，买了两手啤酒与咸酥鸡，我很开心空荡的客厅里，有个跟我年纪相近的朋友可以陪我一起聊是非。聊车、聊比赛、聊过去、聊公事，也忘了是聊到什麽，我疯狂地吐槽着阿土。
那个时间点还蛮怪的，毕竟我俩一直是台语国语交错的在对话。
客厅的灯光装潢可以开启迷蒙的黄灯，这个设计源自於设计师本人浪漫的个
阿土似乎很认真地在思索自己的用词。
「你还有得学呢，如何，喝一杯？」我提议着。
「什麽按摩杯？」我迟疑地望着他得意的眼神。
「北烂喔，不会啦。」我有些松了一口气。
「哈，长长死都不用啊，所以只好由我来让杯子发挥功用了。」阿土自豪地拍了拍胸口。
「嗯，好呦，呵呵，」阿土靠上了椅子，「那就叼扰一个晚上了。」
不知道为什麽，我连假装骂阿土北烂都骂得很没有力道。
「我没有反驳吼，哈哈，真的，」阿土摊在了沙发上呈现大字形，「那还是我第一次被告知，有人喜欢我耶，哈哈。」
「自卫杯啊，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自卫杯。」阿土逗趣地摇着喝空的铝罐。
「红酒？免啊啦，」阿土站了起来急忙抓住我的前臂，「反正我也不会喝红酒，给我喝太浪费。今天也喝够多了，休息一下。」
「到我家喝啊，我也不想把我的宝贝爱车丢在外面。反正家里…有多的房间。你晚上可以直接睡我那。」无心的提议，脑海里突然又想起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呃，只是、建议啦，如果你不想的话其实也不用…」
「你干嘛？又想吐啦？等一下，我去拿…」
「嗯，也许吧？」阿土似乎很努力在转化心情，「是不难，就是、很麻烦。啊啊，不弄了啦，十点了，反正经理自己人，看到也没差，我要先罢工了。」
「……」
「哈哈，北七，」我摇了一下桌上的空酒罐，「耶？都喝完了？…我里面有红酒，等我一下，我去拿。」
看着阿土满脸幸福洋溢的样子，我似乎可以理解为何好友真的很珍惜这段感情。
过了片刻，我这才发现阿土许久没有说话了。
「你干嘛？睡着啦？」
「真的，什麽都要动脑、规划。格式、表格什麽的，真的是快搞死我了，」阿土站了起来收拾东西，「以前做土耶跟工场(粗工)虽然累，但是至少有体力就好。现在坐办公室，有冷气吹是很赞啦，但、真的很无聊，而且还严重运动量不足。」阿土捏了一下肚子上的游泳圈。
「也是，抱歉抱歉，今天有人陪太开心了，忍不住想多喝一点…」我坐了下来，情绪沉静在刚刚有趣的回忆了。
「不是啦。不是第一次被告白，该怎摸说，」阿土抓着啤酒瓶摇头晃脑，「第一次……」
「呵呵，学长你也帮了很多忙啊，要谢谢你呢，」阿土红着脸频频傻笑，「我还记得喔，那个按摩杯。」
「耶耶，你一定要跟我说啦，他那个时候到底是什麽表情啦！」我笑到快要岔气。
「不是啦…是…晓琪学姊的事。」阿土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一次挤出来。
「嗯？…问？」我不解地望着他，「问什麽？…工作不懂的吗？北烂喔，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