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或是内保们认为不太老实听话的,也都关到死单房。”
“那里死过人?”
“有个江西的男青年,是九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被关死单房的,当晚就挨了一顿暴打。第二天上午,被继续修理,当场休克。第二天,当地的警察来了,大家才知道男青年被折磨致死。还有有一个人是关在我们屋的,山西小伙,我去的时候他没在,后来我在那待了几天之后上来了,从里面(死单房)出来了。他一直是在死单房关,天天挨打,那个人就不想活了,所以他就反抗,把内保给打了。好多内保一群上打他一个人啊,把他打得也就剩一口气了。到我们那以后他也不吃饭,但是有时候给他一点水喝,他能喝两口水,反正嘴唇都干,说话的劲都没有。都这么了一个人,有一天赌场的一个经理来了,那意思给你吃饭不是不吃吗,就打死你得了,就照他头上就踢,拿脚后跟使劲跺他后背,一跺我们能听到那个人的声,咯咯那声,那从嗓子眼发出来的,特狠反正看。他说一会儿要是没气了,就把他拉出去埋了。”
高警官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凝重,因为感觉肌肉已经僵住了。“你进过死单房吗?”"
常凯一怔,有些艰难地答道:“进过,三次,每次都十来天。”
“不是一气关下来的?你家人给你汇钱了?”
常凯苦笑摇了摇脑袋:“哪汇过!是我实在打得扛不住了,骗他们呢,说我家这几天就把钱汇过来,这才把我从死单房放出来。普通牢房也经常上刑挨打,但手段比死单房轻多了。死单房里的看守不光打人,还以整人为乐,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
“所以...发现没给汇钱又被弄回去了?”
常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比高警官还凝重。
“能讲讲死单房里的情吗?”高警官又一次?情地搓开了他的伤口。
常凯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做思想斗争。高警官的追问真是让他有些为难。好一会,他说道:“说就说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看得出他在给自己找了个宽慰的理由。
“外面牢房整人的招儿里面都有,还有很多外面没有的,没进去过的人是想象不出来的,进去过的人出来了也不好说。”
“不好说?”
“如果那些人质都回来了,凡是进过死单房的,要是都拉到医院的肛肠科去检查检查,我敢保证,直肠里都有破损。”
高警官一愣,随即试探道:“怎么,是...鸡奸?”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光是鸡奸。”被询问者的脸开始发红。
“不光是?”:
“先不说别的,就说说每天上午的做功课。”
“是罚跪?腿上还得支两根筷子,早上六点开始。”高警官重复了常凯刚刚说过的内容。
“死单房的功课不是罚跪,是罚坐。”
“罚坐?”常凯的话让高警官一头雾水。“听上去比罚跪轻松多了?”
“不是坐凳子,是...坐酒瓶......” 常凯的声音突然变小了,脸也低了下去。
“酒瓶?”高警官这才听出来这个‘罚坐’的真正内容,惊讶之下竟好一阵不知道怎么发问。好在常凯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也是要和外面做功课的时间一,坐上一个小时。”
“那...怎么...能坐的住?”
“坐不住也得坐,坐不到时间就得受罚,更狠。”
“每个关在死单房的人都得坐吗?”:
“这就和外面的罚跪一,是每天的功课,都得坐。”(高警官已经明白‘外面’是普通牢房,‘里面’是死单房)
“死单房里多少人?”"
“不固定,经常变动,最少的时候只有两三个,多的时候也有一、二十人。”"
“你在里面算是时间长的还是短的?”
“算是长的,但不是最长的。别的人质只要一汇来了些钱,人就立马放出去。我一直没汇来过钱,所以算是待得长的。”
“那...在里面的时候天天都坐?”高警官试探问道。
也许是实在羞于出口,常凯只是?奈地点了下头。
“能再具体说说吗?”高警官又一次试探,实在没有能得到答案的把握。(
常凯垂下脸,不再看高,好在开始说话:“早晨六点就被叫起床,解开绳子后就得立即把身上唯一的裤衩也脱掉......”
高警官插问了一句:“怎么,你们睡觉都是绑的?”
“都是两人侧身睡一张窄床,背贴背,用绳子把反绑的双手拴在一起,一晚上谁也动不了。”
“哦。请接说!”
“脱掉裤衩后,在打手面前站成一横排。双腿叉开,必须要比肩还宽,看谁叉得不看守上去就打。相邻两人的脚还要被捆在一起,然后每人胯下的小凳子上都立上一个大酒瓶,妈的(这是他第一次说脏话,他其实还是挺有素质的),就是最粗最高的那种大洋酒瓶,大的瓶颈足足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