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灌你酒?”赵笙笑了,“就你那点自制力和一杯倒的酒量都不用我灌,再说我能图你什么。”
他侧着身子面露不屑,冷眼看着文琪越来越愤懑羞愧的脸色赵笙才猛然间想起来,他今天是来道歉的不是来挑衅的,他赶忙规规矩矩地做直了身子笑得谄媚:“您老人家头可还疼,我去拿冷毛巾给您敷敷?”
“不用,”文琪伸手揉了揉额角没好气地应道,“消都消了。”
再度抬起头时赵笙殷勤地坐到身边,高大健硕的身子挤在身旁让文琪感受到一阵强劲的压迫感,他不自觉地侧身面向赵笙,往后挪了挪身体作警惕状,直到后腰抵着沙发扶手才堪堪停下,文琪已经无路可退。
赵笙并没有发觉文琪有躲避他的意思,只是觉得眼前的人一直在乱晃让他连伤处都看不清楚,本就没有多大的耐心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消磨了个干净,赵笙眉心一蹙脸色便沉了下来,文琪又被唬得一震僵着身子半点不敢动弹。
这小子真是……文琪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选择垂下眼睛尽力避免和赵笙对视。
“看不清楚,抬头。”赵笙又坐近了些一只手轻捏着文琪的下巴,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上隐隐发红的额角。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指节也比自己粗上一圈,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柔软的下巴上留下酥麻的痒意,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文琪紧张得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对上赵笙认真看着他额头的目光。
“还好不算太肿,就是额头有些烫,你家有没有温度计……”赵笙说着松了手垂眼看向文琪,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扬眉问道,“怎么?”
男人的面部线条轮廓趋于成熟,下颌角收得凌厉偏偏双眼生得柔和,平缓的上眼睑露出浅浅的双眼皮,落至眼尾却平白勾了起来,里头含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脆弱和易碎,赵笙看着看着眉心微微皱起疑惑地问道:“有这么疼吗?”
文琪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他盘着的双腿缓缓落下踩上毛茸茸的地毯,听到赵笙的问话才缓过神来,他慌乱地垂下头掩饰着眼底的慌乱,色厉内荏地拔高声音:“不,不疼……行了你赶紧走吧,再晚点连新鲜的醋都吃不着了。”
“那我去给你买红花油揉揉。”赵笙根本没有听文琪的话,他自顾自站起身来将大衣披上作势要出门。
“赵笙!”被忽视的文琪猛地站了起来,晕眩感袭让他眼前一黑。
“逞什么能,”赵笙啧了一声把手上的伞丢下,两步并成一步从玄关处大步走来,“去房间躺会。”
隔着一层厚厚的毛呢大衣,文琪都能感受到身下如铁一般坚硬Jing壮的手臂,掐在腿弯和腰际的力道有些太重了,文琪半眯着眼睛晕晕乎乎地看着眼前一阵眼花缭乱。
他好像轻而易举地把我抱起来了,这小子经过我同意了没,怎么这么不客气……
冰凉的玻璃杯壁贴在火热的唇瓣上缓解了一时的燥热,文琪本能地吮吸着清甜的温水,他仿佛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声音,似乎很远但是又好像就在耳边,低烧已经让他无法冷静思考了。
“大门密码多少?”
“……四个零。”
“靠。”
赵笙长叹了口气,低头看见文琪缩在床上抱着双臂一副可怜样,他摇摇头伸手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盖在文琪身上,一手压着一边被角撑在文琪上方,他发抖的身体被紧紧裹住。
“冷就盖严实了,我马上就回来,”赵笙垂眸看着男人烧得痛红的脸颊,“毕竟是我的错才你吃了这些苦头,我会负责到底的。”
脑子有些恍惚高热让心跳飞快像是要冲破胸膛,文琪费劲地侧过身来半眯着眼骂道:“负责什么……你在放什么狗屁呢?”
赵笙沉思了几秒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奇怪,他利落地直起腰来:“管他呢就那个意思,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的。”
话音未落文琪已沉沉地睡了过去,赵笙望着他安静的侧脸一时间噤声了,伸手将微微翘起的被角掖了回去,他拿起挂在玄关的伞安静地出了门。
他说得没错,我就是胆小懦弱自作多情的狗皮膏药。
这边氛围正浓,项书墨特地定了个小包间,nai白色花纹布帘用来隔绝大厅不至于太过封闭沉闷,能听到悠扬的钢琴声缓缓流入的声音,但也不会暴露隐私,让外面经过的人窥探不到里面的场景。
“两位先生,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请两位慢用。”一身端正西装马甲的服务员将红酒放回冰桶走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吃这家的惠灵顿牛排?还有煎鳕鱼!”李止白诧异地望着桌子上一道道菜,一看眼去都是自己想吃但是没吃成的东西。
李止白家庭并不算富裕连中产阶级也称不上,只能算是一家子够吃够穿,高中时在公交车上无意间见过这家餐厅投放的广告,他就看着一张张图片从家馋到学校又从学校馋到家里。知道家里什么情况,李止白自然连口都不敢开,只是这件事在他心中已然成为了一种执念。
项书墨抬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