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入睡也是被噩梦惊醒。自从瘟疫爆发之后,全国上下人心惶惶,甚至有些其他国家也联名进行了施压,他身为最高领导人,必须把这件事解决,不是他多为人民着想,而是没办好,他不仅丢了高高在上的一切还会从此以后无法立足,他和他的家人都会背上罪名遭人唾骂。可是他却一筹莫展,昨天下午收到瘟疫爆发的消息后,他就立马召开了会议,派遣了人员,可收获的只是几具本不该出现的尸骸,还有街头的抗议游行。他起身开灯,枕边人也跟着起来了,她又如何睡得着。两个人坐在床上,对视一眼,摇头叹气,看着窗外的漫漫黑暗发呆。
两个穿着道袍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夫妻二人惊声尖叫。殷雀嫌吵施了个禁言蛊,夫妻二人被吓得更惨了,差点昏厥过去。悻和殷雀就站在那,等两个人安静了才开口。
殷雀清了清嗓子:“咳,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别怕。”顺便解了两人的蛊术。
“你们是谁?!”
悻勾了下嘴角,眼底的笑意是冷的:“我们是你们的救世主。听我的或者死,你们选吧。”两人打了个冷噤,缩了缩脖子。
“不听话的话,我身边这个小朋友可是真的会杀人的哦。”殷雀眯着眼笑着说。
“明,明白。”男人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放松,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殷雀笑嘻嘻地摸了下男人的头,然后又嫌弃地用被子擦了擦手。
悻:“明天午时召开记者会,所有电台直播,我们会准时到场。”
“是。”男人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但只能照做。
殷雀:“拜拜,可怜虫们。好梦。”
这个祝福听起来真苍白,实际上这个可怜的夫妻俩开着灯战战兢兢了一晚上。天一亮男人就开始准备记者会了,生怕耽误了时间惹那两人不高兴了。
大厅里集满了各路记者和要员,正中间留着有两个位置,灯光投射在其上。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有两个位置,又为什么他们的最高领导人和其夫人坐在下面,还有谁比他们更尊贵的吗?
首都广场的钟声敲响,午时已到。行刑。会议大厅和电视前的人们屏息凝神,拭目以待。
人未至声先至:“久等。”清冷且充满火药味,是悻。两人突然出现在灯光之下,视线之中,所有人都惊呼起来,除了昨天已经见识过的那两人。
“安静。”悻轻声道。声音虽轻如鸿毛,却仿佛千斤之石压在心口,都噤了声。殷雀在悻旁边挤眉弄眼,好像在说“小鬼怪会唬人的”,悻不理她。
悻:“此次瘟疫非同小可。三日可感染一城,凡城中人无可逃。死亡过程也十分痛苦可怖。但也有弱点,便是只以城为单位传播。如今还有三个小时便会突破到另一个城市。”后面是悻瞎编的,血杀蛊得到的命令是只屠一城,它不是感染,而是杀戮。
悻故意停顿了一会,有些人已经闭上眼祈祷了。祈祷什么呢?希望瘟疫消失?希望下一个城市多撑一会?希望,有人来救他们。
悻:“不过,我可以救你们。”
人们齐刷刷地看向悻,眼里有质疑,有恐惧,也有期待。
悻:“这是一个选择:放弃那个城市救其他所有人,或者,不放弃最后人类灭绝。”
人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人质问到:“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生命,再说瘟疫是无法被隔绝在那一座城市的。”
悻:“我可以。不过我要先等你们做出选择再决定帮不帮。”
人们交头接耳讨论一番,那个出头鸟又义正言辞地说到:“为了全人类的命运,牺牲少数人是正确的,他们是为全人类献身,我们会缅怀他们的。 ”人类的言辞就是如此多变,道理总是站在掌权者和多数人那边。对错在于他们。
悻:“不,我们要进行民主的投票,我数三下,默念你们的选择,我会收到。”
“三。”
“二。”
“一。”
果然,毫无例外,只有极少数人选了不放弃。有些选了活下去的人还在装模作样抱怨着那些“冷漠”的人。
殷雀拍了下手:“好了各位,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了,不想死就乖乖听讲。”
悻:“我和我身边这位会立马赶往病源地,接下来你们便闭上眼睛,一直默念‘乾坤挪移,逆天改命’直到下午三点便可。我和她会将瘟疫封印在那。”咒语她瞎编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这咒语念起来像个智障,好在那些人傻。只是殷雀刚离开就笑个不停。悻狠狠踹了殷雀屁股一脚,差点把殷雀踹了个脸朝地狗吃屎。
她们去那个城市走了个过场就回蛊域了。
人们看瘟疫真的没传染开来纷纷放起了烟花,又哭又笑地互相拥抱。没人记得他们抛弃的满城尸体怨魂。人们换掉了案台上的佛祖菩萨耶稣圣母真主,摆上了悻和殷雀的檀木桃木金银玉石雕像,雕刻的师傅们从中捞了一大笔钱。还有卖道袍的也赚大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