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文没心思看其他的,他只是看了看最後那个签名和按的手印,看着朱红的手印按在了那个名字之下,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快跟我们走吧,你需要转移。”郑林焦急的递过衣服。
“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记住你能活下来绝不是偶然,我现在得走了。”
又是几天的等待,也许这等待换来了些什麽,可是换来的却是华成仁最不愿意看到的,何莉醒了,不过她意识很不清楚,趁着这个机会华成仁把穆先文给他的药喂给了何莉……
“是呀,老穆这麽晚什麽事。”
“郑林?”郑旭山感到很诧异,“你怎麽来了,她……”郑旭山看到了方琴,他皱着眉望着眼前的人。
二十九局的局长室里灯火通明,穆先文来回踱着步子,这时一个军官走了进来。
“我这边全弄好了,其他的就看你了。”
“爲什麽我没有一起随他们去。”泪水扑簌簌的流着。
“是呀,要怪就怪那个女人醒了,不然我也舍不得他。”穆先文挂断了电话,他摸着红手印下的那个名字“华成仁”。
“兄弟,老天爷让我救了你不是让你在这儿哭的,既然你活着这也算是一种安排。”
“别激动,养好身子来日方长。”
想着当初那一面,华成仁无比的懊悔,他真该带着郑旭山走,他爲什要听郑旭山的呢,也许是从那天开始的,郑旭山的话成了他活着的理由,可是如今,他真不该再听他的……
看着穆先文的样子华成仁不屑的笑了一下“我的时间
他此刻能做的依旧是等待,等待最後结果的降临,不过他仍旧不甘心,他还没有最後和郑旭山告别呢,这是他此刻最大的心愿,这心愿似乎隐藏了整整八个年头,直至此刻他还是没有机会说出来……
至于宋从夫遇刺华成仁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自那天被派来守卫何莉之後他就再没回去过,他想到了有可能是那对兄妹俩干的,可是他鞭长莫及,他能做的只是等待……
“我……”
“老华,老华。”牢房的门还没打开穆先文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等牢门打开穆先文一下子冲了进来“老华,你受苦了,快跟我回去。”
穆先文做梦也没想到继何莉之後又有人要杀宋从夫了。
“慢着。”郑旭山披上了衣服,“老华怎麽了,你说清楚。”
“是,这是他的口供。”说着递上了一叠纸。
就这样华成仁又一次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一个人正给他擦着脸。
“老宋吗?”
那一年,华成仁与父母妻儿过着平静的生活,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个山村的宁静,十几个侵略者闯入了他家,一阵烧杀抢掠之後,这个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下子破碎了,当华成仁醒转的时候他正在一个人背上……
“老郑,跟我走。”来人显得很焦急。
“大夫说你没事了。”那笑容让华成仁感到无比难过。
大概阴天了,整个晚上郑旭山都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他不住的翻着身子,这时一阵脚步声让他再也躺不住了,他起身趴在窗户上望去,同时门已经打开了。
“转移?”郑旭山笑了笑,“老华没告诉你我的决定吗?”
华成仁的日子也不轻松,虽然每天只是看着一个无知无觉的何莉,但是看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你出去吧。”目送那人离开他立刻拨通了电话。
“对,来日方长……”华成仁咬着牙闭上了眼睛,他嘟囔着“来日方长……来日……”
“唉……”电话那头的宋从夫长叹了一声,“唯有如此了,不然你我都是党国的罪人呀。”
“别说话,前面应该有大夫吧。”
他不得不与军部联系调来了大批的军队驻守进了城里,这让整个山城一时间如临大敌。
“安排,我什麽都没了。”华成仁用力捶了下床铺,可是浑身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
“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快跟我们走吧。”郑林冲方琴使了个眼色不容分说架起郑旭山就往外走,到了门外一架马车早已备好了,随着一声鞭响,马车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我……”
此刻的华成仁也明白了自己此刻的用途,何莉不能醒过来,何莉醒过来了他就得把何莉除掉之後一切的一切就都由他承担了。
“都办好了?”穆先文望着那人。
呆在监狱里半个月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华成仁着实感到无聊,原来等待死亡也是如此的难耐,他在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管你什麽决定,现在老华都自身难保了。”郑林焦急的收拾着东西。
看着手上还残留的印泥,华成仁大笑着,这笑声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等一下,谢……”华成仁的话还没出口,那人便离开了。
又是几天的精心照顾,华成仁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