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田头似乎感觉到了什麽,不再痛哭了,他试了试麦大叔的鼻息,然後努力的活动着麦大叔的手脚,他不停地来回搓着,慢慢敲打着麦大叔的後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麦大叔两手的匕首掰了出来,爲他活动者双臂。
随着一阵轻咳,麦大叔醒了过来,“老田……是你吗……是你救的我吗?老田你在哪……快回答我……老田…………”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是老田头还是听的很真切。
“俺在,俺在,老麦俺就在这儿,你没事就好了。”老田头的语调已经带了哭音,他抓着麦大叔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你在啊,那就好,你在哪啊,我怎麽眼前一片鲜红呀,我的眼睛怎麽睁不开呀。”麦大叔的话让老田头一惊。
这时候他才瞧清楚,麦大叔整个脸都被浓稠的虎血覆盖住了,由于天气寒冷某些地方已经变得坚硬似乎要结冰了。
“老麦,你别动,哪有水呀,对了你带酒了吗,你脸上都要结冰了,这下可怎麽好呀,在这样你的脸不说眼睛铁定完了。”老田头焦急的喊着。
这时的麦大叔又没了声音,似乎是脱力了再度昏了过去。
“这……这……,老麦,……老麦……”老田头彻底慌了,喘着粗气,一缕缕的白气与寒冷的空气交集着,老田头搓着手,大口的喘着,忽然他冲着麦大叔的脸不停地呼着气,希望口中的热气能让麦大叔脸上的虎血融化,可这是徒劳的,尽管呼出的热气一点点的融化着麦大叔脸上的虎血,但是无情的寒冷更加快速的使那些消融的虎血再次凝结。
“贼老天,你要害死老麦呀,俺不会放弃的,老麦你挺着。”随後老田头伸出宽大舌头,一口一口的舔着麦大叔的双眼,尽管那里的冰冷随着舌头侵入体内,老田头被这寒气呛得不住的咳嗽,一边哈着气一边用已经发木的舌头舔着,更用嘴唇不住的传递着热量,他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一缕缕的血水慢慢的流了下来,渐渐地麦大叔眼睛上的虎血融化成了血水,麦大叔的眼内也慢慢的流出了红色的血水,麦大叔又轻咳了下,这次他觉得眼睛刺痛难耐,但还是勉强的睁开了,“老田能看到你真好。”说着他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老田头的泪水其实早就已经打shi了两人的衣襟。
“太……好了,太好……了……”老田头的声音颤抖着,随即他抱起了麦大叔朝拴马的地方奔去。
曾几何时,麦大叔也是这样抱着受伤的老田头,这次身份的交换似乎也是命运的安排吧。
随着一阵急奔的接近,首领也感到了不安,早就等在门口了,老田头抱着麦大叔撞进门的时候首领也有些手足无措,它呆呆的望着主人,老田头把麦大叔放到炕上随後就去打水。首领看到主人满身是血,跑过来不住的舔着麦大叔的手,看着麦大叔满是鲜血的脸,首领用鲜红的舌头不停地舔着,仿佛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爲主人清理幷安抚着。
老田头倒好水端着盆子跑进来爲麦大叔慢慢的擦去脸上的血迹,“还好没冻上,还好,还好…………”他不停的咕哝着,在一旁的首领也吐着舌头关切的望着主人,老田头帮麦大叔脱了衣服,擦拭着他的身子,直到把身体完全清理乾净他就把麦大叔放进了被窝,这时他感觉麦大叔似乎在发烧。他急忙又找来几条毛巾不停的冷敷着。
屋外的暴风雪已经来了,比预料的来得早了很多,寒风呼呼地刮着,屋里老田头在不停的换着手巾。“这玩意儿咋就不管事呢?老麦,你可别吓我啊……”老田头真的快急死了。麦大叔的身子越来越烫了,老田头急得直跳脚,“这,这这这可咋整呀,这荒山野地的…………”
他不停的原地打着转,看着麦大叔惨白的脸老田头落下泪来,屋外的寒风似乎更加猛了,窗户不断地发出咯吱声,老田头看了看窗外…………
“老麦你等着,你要挺住,等着我。”说话间老田头脱去外衣又闪掉内衣只穿着裤衩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漫天的风雪中老田头瑟瑟的发着抖,他义无返顾的躺在雪地里,透骨的寒意侵袭着他,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开始麻木了,身子越来越冷渐渐的意识似乎也快被磨灭了,就这样他猛地站了起来,由于四肢都僵硬了,他趔趄着一步步的走进屋子,钻进了被窝用凉透的身子抱着滚烫的麦大叔,麦大叔身上的灼热慢慢传了过来,这让他原本冰冷的身体更加难过,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老田头咬着牙把麦大叔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老麦,你挺住,爲你我什麽都愿意做。”
就在老田头抱着麦大叔倍受煎熬的时候,首领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了。
整个晚上,老田头总共在雪地里躺了五次,每一次他都几乎快被冻的失去意识了,但是就是那股信念支撑着他,让他能一次次的爬起来。
这是一个煎熬的夜晚,虽然开始的美妙和情义绵绵没有太多的色彩,可是这必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一个高chao迭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