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
文：不老童
夏天的黄昏。暑热消退。酒吧的霓虹灯闪烁。低音喇叭的轰鸣有节奏地敲打路人的灵魂。遛弯的大爷大妈不解甚至是厌恶地看昏暗的门洞。罗勇和孙亮转身走了进去。门洞里站几个年轻男人，有意?意地用余光瞄罗勇和孙亮。穿白T牛仔裤的罗勇挺胸收腹，孙亮胸前的T恤衫上的玫瑰图案被奋起的胸肌推迎上那些偷窥的目光。
孙亮挽起罗勇的臂弯，跟卖票的小哥哥买了两张票。然后目不斜视推开酒吧的门。音乐蜂拥而出。门洞里的一个男人看了看旁边的人说：这个我可以。罗勇和孙亮踏进酒吧，放慢脚步向吧台走过去，一面漫不经心地环视全场。
走到吧台。罗勇和酒保打个招呼，要了两杯啤酒。孙亮向酒保喊话：我不要啤酒。长岛冰茶。酒保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你老公让你喝冰茶？孙亮飙了酒保一眼，重复一次：长岛冰茶。谢谢。罗勇看他们互动，笑笑。
两人拿酒在吧台附近看舞池里舞动的人群。孙亮说：看那细腰大屁股。罗勇顺孙亮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嘴巴贴孙亮耳朵，手在孙亮屁股上掐了一下，说：腰那有你细。选他不如选你。孙亮推开罗勇，说：起开。别跟我来这套。嘴角很诚实忍不住上弯。
音乐变换。舞池里走了几个人。罗勇看到舞池对面站一个男孩。不高，一米七可能都没有。瘦瘦的身板，松垮垮的衬衫和裤子，脸上带怯生生的表情，不太自然地站。孙亮也注意到了男孩。回头正好看到罗勇看向男孩的目光。孙亮抬手将冰茶一口喝了一大半，转身走入舞池和几个看似认识的男人共舞。
罗勇拿啤酒沿舞池边向男孩靠近。罗勇看男孩的寸头，不合身的衣服，脚上的不知名运动鞋。对这些进城来开学或是上班的年轻人，罗勇是很感兴趣的。罗勇停留在男孩身后观察他。男孩尖尖的小脸光滑皙白，细细的手指握一杯可乐，松垮垮的裤子下隐约是有点翘的小屁股。罗勇缓缓的雄起替他选定了今晚的目标——这个落单的少年。
罗勇靠近少年，假装在转身中撞上。撞得还挺猛，少年杯中可乐洒了罗勇一身。少年啊了一声，一时搞不清是自己冒失了还是这个男人冒失了。罗勇马上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拭身上的可乐。白Tshi了紧贴罗勇身上，凸显了他其实并不特别雄伟，但也足撑起男人体面的胸肌。
罗勇手忙脚乱地擦拭，少年说了句对不起。让这个男人那么狼狈，大概率自己是应该道个歉的。罗勇终于抬头迎上少年的目光。一些人这形容罗勇。不笑的时候有点凶，笑的时候像个小孩。罗勇对这是很清楚的。他一般都不笑，只有对看好了的猎物才会给与那像个小孩的笑容。这次也是。他先抬头看少年。少年看到他凶巴巴的表情，下意识退了一步，然后他看到罗勇的笑容，就脸红了。罗勇对少年说了一句话，少年听不清楚，愣愣地看罗勇。音乐实在很闹。
罗勇往前挪了一步，顺势手臂搭在少年肩上将他拉近，低头嘴巴贴近少年耳朵。少年觉得罗勇想告诉自己什么，配合地往前迎上。罗勇停在少年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年听到耳边风声浪声，然后才听到罗勇说不好意思撞到了自己。少年想，这里人来人往，撞一下不算什么，就笑说没关系。
罗勇再拉少年靠近自己，几乎就是抱了，说：把你饮料打翻了。不好意思。我赔你一杯。少年说不用了。罗勇说怎么可以。哥哥赔你。然后拉起少年的手再次沿舞池向吧台走过去。远处几个大哥看罗勇拉少年的手，相视一笑。
众目睽睽下被拉手，少年有点不好意思。他想挣脱，可是罗勇抓得挺紧。少年就没有再挣扎。罗勇从手上感受到了少年的妥协。他回头又向少年笑了笑。少年再次脸红。到吧台前，罗勇将少年推到身前，两手环绕少年，像是保护他免于被其他人撞到。罗勇再次低头在少年耳边说，还是一的饮料？少年转头，脸和脸几乎贴到一起，又赶紧转回去。他分明感到了罗勇的体温。罗勇对酒保说：长岛冰茶。随即从兜里掏出钱付了。少年再次转头，说：我的是可乐。罗勇这次没有靠得太近。他想少年看自己。两人对看，罗勇说：不是长岛冰茶吗？还以为是长岛冰茶。少年说不是。酒保递上长岛冰茶。罗勇说：那换一杯吧！少年拦住，说：就这吧。其实长岛冰茶是什么，少年并不知道。
两人拿饮料转身面向舞池。罗勇手扶少年的腰，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少年想了想，说：小文。罗勇说：我是罗勇。罗勇没话找话，知道了少年是大一学生，老家在千里以外的小镇。刚到这个城市趁周末出来走走。罗勇随口说了几个本地景点。小文说还没有机会去。罗勇说：周末可以一起去走走。少年不置可否。他还没有傻到随便就说好。
两人尬聊了一会。罗勇说：我们去跳舞。小文说不会。罗勇说蹦迪还有什么不会，动起来就对了。大家都在跳。少年有点为难，看了看手中的饮料。罗勇抓住小文手将酒杯往小文嘴巴送，说：干了。饮料放桌上不安全。少年想是啊！不安全，不喝了就浪费了，就大口喝了几口。可一大杯一时之间也喝不完。罗勇就拿过小文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