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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云顶上,巍峨道观耸立於山壁峰巅,环视远处连绵峰叠,「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哈哈哈哈……」一声清朗yin诗声,破风而至,只见一青衣人扬拂尘,捻长眉,足尖立於观内高参的一棵青松枝上,对着远方当风照看。
霎时,大殿铜门微敞,走出一人,那人足裹白袜、云履、青鞋,头顶三台冠,身着青挂,目色Jing敛,面容润华,步伐轻而稳,点地无声。
但见枝上那青衣人回头朗笑招呼道:「阔别多年,清烟可好?」
清烟道长作揖回礼,沉容以应:「客套可免,不知这位修士是否要於本观挂单?若是,容贫道领路。」
「挂单?哈哈哈哈哈……,清烟老弟,你拒人千里的功夫还是拙得很,连挂单这什劳子理由藉口都用上了,哈哈哈哈哈……」
「既有自知之明,那无需贫道多言了。」清烟拂袖欲回殿,青衣人却出言不逊拦阻:「你敢转身便走,我便大开杀戒!」
清烟脚下一紧,转身,扬首,挑衅道:「以为贫道会怕?」
「小道或可一试。」青衣人旋身而下,落地轻巧,不扬起一沙一尘,清烟见此,不禁莞尔,道:「多年不见,轻功有成,饶是下了很多功夫,阁下Jing进之心,贫道佩服。」
「哼,少逞口舌,清风呢,叫他出来。」
「师兄主事,岂是你说见便见,要见,也得自山下拾阶而至,方显诚意,或可为之通融。」清烟侧身,双手负後,不想见到眼前这妖道。
「哈哈哈哈……看来清风伤重,传言非假,那好!」语毕,青衣人一招揽雀手逆势而至,卸劲借力之招反采只进不退地出手,其势轻盈之快,快到清烟险不及退避,所幸清烟步法Jing纯,招先发而後意至,闪避了青衣人此招。
虽失了先机,但也有了进招之隙,云手化式,沾上青衣人衣袖,沿臂追击,欲取青衣人面门,可青衣人脚下功夫也非凡,脚下一点,身如飘叶,躲过清烟攻势,不过清烟变招甚快,招行半途,金钟玉鼎之劲忽尔一沉,震得青衣人身形略偏,趁此清烟旋身进掌,拍向青衣人後脑门。
「碰!」
青衣人起掌便挡,格下清烟气掌,两人皆退数步。
「太清玄妙经?!」清烟交手後直觉掌下余劲颇有熟悉之感,又有一丝不同,但本质上与自己所习的心经功体应相去不远。
「这麽厉害,一猜就中,没错,就是太清玄妙经,不过有些不一样,吓!」青衣人再进掌,身形换移,脚下腾挪之间,看似道家身法,竟有股飘魅幽异之感,不及细思,青衣人厉掌已至。
清烟使开湛妙步法,如行云流水,如山岚滚搅,青衣人数掌落空,显得有点气急,於是怒斥:「就只会躲,没个屁用!」
「哎,修士莫忘道家风范,举止已失,这言行可不能再坏,仪轨之中,有道是……」清烟还没说完,重掌错落而来,叠影幢幢,虚实难辨,此招清烟却看得真切,太乙归元步柔步再开,左闪右躲,避得青衣人更为恼火。
「躲!你再躲!吃我这掌!」
敛掌收势,再出招,不过一瞬。
青衣人浑身气机骤变,目射锐光,掌中带煞,招式悉皆逆Yin反阳,颠倒乾坤,柔步渐趋躲不过,清烟只得出掌以应。
再接掌,与方才却是判若两人,只见青衣人文风不动,清烟竟尔踉跄退了十余步才止住,「这……你这哪是太清玄妙经!」清烟一时气血翻涌,赶紧暗调内息,边喊道。
总不可能是《太清玄妙经.改》吧……。
青衣人饶是得意,不再趁机逼掌,笑道:「如何?比起你正统心经可还有滋味?这可是为了你们而创的玄心奥义,专克太一天道的老道,哈哈哈哈……。」
「创也不是你创的,不知道在得意个甚麽,哈!」清烟冷笑。
「你!」青衣人怒急气急,被清烟言语相讥,耐不住性子,狠声道:「笑,我就让你含笑九泉,笑给鬼听!」声扬,身动,影逝,踪灭。清烟敛起十二万分Jing神,剑指凝气,口念真诀。
尚未起咒,便逢攻势,庞然气机突然从面前炸开,一张浑掌挟带Yin紫浊气袭面而来,「好快!」清烟当下心惊,足下柔步祭起,只勉强避开,少不了被掌缘切伤了脸颊,流下一抹红。一波方过,一波再起,青衣人翻掌如连峰不绝,落掌似天瀑流泉,奔泄砸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连十数掌皆是重掌,清烟虽招招抵御,却在最後一掌回气不及,中招而飞,腾空中随即身法使出,凌空定住。
呕出一泓血後,滞空起诀:「散华光,玄神归,大法清虚,太升剑籙,敕!」敕令下,青衣人身後之地忽然爆开,飞出一道紫光疾影,随着清烟剑指所至,紫光便飞往所指方向。
「紫霄剑!」青衣人大惊,太一正道佚失数百年的神兵仙武,竟尔出现在这穷山僻水的修真道观里,他惊愕的看着清烟,有些恐惧,但若在此言败,被那紫光斩落,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