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丰和张俊嘉这对父子居住的公寓外墙有诸多酸雨带来的锈蚀痕迹，然而楼梯、铁门和感应锁让这安静的社区小巷多了一丝隐密与安全。
陈明清在公寓对面临停自己的机车，抬头细看这栋公寓的建筑细节，从设计看来，绝对是超过十五年以上的物件，这让陈明清想到过去短暂交往过几个月的一个男人——现在想来究竟算是炮友还是情人？——他也赁租类似的建物作为城市生活的暂居之所，他们那几个月几乎每个周末都见面，看电影逛街几乎算是例行公事，那男人直说自己低调没有什麽圈内朋友，因此互动过程几乎是两人世界，约会的最後一站总是在他家的床舖上大战几场才罢休。
「陈老师，等一下会经过管理室，我帮你跟管理员打个照面，你就不用签什麽访客纪录了。」张其丰套着萤光材质的运动外套，袖口和领口有明显的汗渍或油污，工地、便当的油污，不外乎是沾染这些东西吧。
张俊嘉半小时前才被自己的父亲从後庭长驱直入，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的国中生怎麽能自然走路，会Yin到肛门现在还充斥shi黏、撕扯的异物感，然而张其丰匆忙之中帮他套上制服裤的同时却忘了先让儿子穿上内裤。
『都要回家了，我看内裤没穿也没差啦！』说完赶着要儿子将内裤塞进篮球球袋里，汗shi的内裤就这样和着早上起床偷打手枪的痕渍在张俊嘉的篮球袋里闷着。
陈明清看着张俊嘉这sao包的小孩刻意改窄的制服裤如今穿在他身上，前凸後翘，光想就知道一路上骑乘机车时，张俊嘉铁定在後座闻到他老子的汗味了——张俊嘉这孩子其实有一点恋父，陈明清在师大的时候尽管不是个太吃教育心理学那一套的学生，从小到大敏锐的观察力和社会经验也让他明了怎样的成长脉络会塑造怎样的人格。
「沈小哥，这我儿子学校的老师，今天来我们家家庭访问！」才走到管理室铁门边，张其丰看那手叉腰的健硕背影就知道是沈昱翔当班，「怎麽样，快下班了吧？」
「嗯啊，既然是张哥自己要带上去的人，那就不用签啦，欢迎！」沈昱翔眉毛不算太浓，不过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搭配八十公斤的体型，将蓝色的保全制服撑得十分挺拔，方才陈明清将那背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家保全公司还要求他们穿黑色军靴，配搭在这样阳光的青壮年男子身上，好似这间公寓住着什麽政要似的，十足戒备森严。
「很年轻吧，陈老师？」张其丰对陈明清挑了眉，「等一下要他来我们家，一起吃饭认识一下吧？」张俊嘉对父亲这番话感到十分惊讶，他以为那间公寓屋子只有自己会带女生偷偷进去欢爱，其余应该没有任何外人进门踏户过，没想到在自己补习不在家时，父亲听起来好像也有其他朋友会来，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员。
「这位沈大哥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张先生方便的话，大家认识一下，当作交交朋友。」陈明清凭经验知道，张其丰这次的邀请绝非杳无安排，方才的rou体交缠，以及彼此对过去人生的吐露，让这两个健壮男人对彼此的情慾和想像都有一定程度的掌握，眼前这个管理员就算喜欢女人，只要同桌吃饭，见面三分情，在健身房浴室男人都能裸裎相见了，在隐密性足够的公寓屋子里宽衣解带一点都不难为情吧？
「就这麽说定！」张其丰豪爽地拍了一下手，「沈小哥，等会儿交班完，衣服不用换，直接来我家吃饭，我等一下叫便当，你就帮我提上来。」
「张哥的吩咐，收到！」沈昱翔做了个举手礼，随後理了一下皮带和裤档的高度。
「……」张俊嘉从来没有正面跟管理员打过招呼，他看过几次沈昱翔的脸，也觉得他是个俊帅的青年人，却没听过他的声音，没想到他的声音这麽低沉，而且跟自己的父亲感觉还很熟。
「张先生，你这样海派的作风想必一定很有人缘，其实俊嘉这点有像你，他在我们班上也非常受欢迎，不瞒你说，你应该也想得到很多女生都喜欢他。」陈明清就导师的观察对张其丰做了些不着边际的奉承。
「老师，我个人不反对小孩谈恋爱，书要念，可是也要好好发展，他们这一代很幸福，我一直保护他，希望他不要学坏……我很矛盾，像他这样跑来跑去，很难不遇到什麽坏朋友，小学一二年级还很好管他，不过不知道从什麽开始，我讲的话他开始顶嘴，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小孩到一定年纪都会这样，可是我以前为什麽不念书？因为我想赚钱……唉，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张其丰把玩着钥匙和电梯感应卡，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嘀咕着。
陈明清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比自己大太多的男人的侧脸，他觉得有点感伤，选择不结婚而沉溺男色的自己，几年後会比这男人还快活吗？很难说，感情和生活的事情都没有人料得准，出社会几年来，家里没出什麽大事，小额投资也没什麽大差池，手边有一百多万的存款，要说是城市小资男也不为过，要跟什麽人交往也有充分的余裕，然而就是没有人能燃起他跳脱现在生活的勇气，一个人和两个人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到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