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现在是什麽样子?」他怒气冲冲的问我,『什麽怎麽样?』,
「离营宣教你把它当屁就对了。」,我从没看过他对我发那麽大的火,但明明只是喝个酒,我们也没做错什麽,是人家要开车撞阿贤的啊,『我们又没怎样』我不甘心的顶回去,
「什麽叫没怎样,有一个脚都断了还没怎样!」,
『现在是人家闯红灯ㄟ,你不去怪开车的反而怪我们是怎样。』
我也怒了,居然那麽不可理欲,
他继续说:「你们醉成这样,连路都不会走了,人家不撞你们撞谁。」,
『你在讲什麽,我现在是犯了哪条军法你说啊,你要不要直接把我抓去关比较快。』,
「放假前才叫你们不要喝酒闹事,全都没听进去。」,
『我闹了什麽事,你现在是怪我把阿贤的脚弄断就对了,好啊,那我也去给车撞好啦!』,说完,我立刻冲到马路上,「你在搞什麽!」他赶紧上前把我来回路边,
「你在发什麽疯!」,『我发疯,是谁在那边大吼大叫,讲一堆屁话!』
我想我真的疯了才会用”屁话”这种字眼顶他,「你现在在跟谁讲话,讲那什麽话!」,『好啊!你要我用连长话我也会啊!是,长官,是,长官!满意没有,连长!』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什麽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整把火起来,能说什麽就说什麽,
没想到他用了全身力气对我吼:「如果今天撞到的人是你怎麽办!」,
『那不就正合你意!』,说完我头也不会的回去旅馆。
(十七)
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很令我火,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然後像个傻子被飙,
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回到澎湖我完全不把他当作连长,公开场合碰到他不鸟他,
连私底下碰到他也完全当作没看见。有一次和阿明从饭厅走出来碰到他,
那个蠢阿贤马上立正问好,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过去,
阿贤很紧张的追上来问我:「阿你怎麽没叫连长好!」,『没看到!』。
有人说一匹马断了脚就不如开枪毙了牠,因为一只不能跑的马还活着,只会让马更加痛苦;所以一个阿兵哥要是断了脚不能打仗,那也把他毙了,因为他所的事情就变成你要帮他弄!阿贤这几天可是享尽了荣华富贵,餐盘我洗、衣服我洗,连澡都要我帮他洗!
晚上洗澡的时候,阿贤问我:「你不觉得连长最近怪怪的吗?」,
『哪里怪,搞不好人家好的勒?你裤子要不要脱啦!』,
「後…你不会帮我一下喔!没有啦!听传令说他最近在连长室里面,常就坐在位子上发呆耶。」,『然後呢,喂…该不会内裤也要我帮你脱喔!』,
「废话,又不是第一天帮我洗了你。ㄟ学长你想会不会是他马子不要他啦!哈哈哈活该!」,虽然心头一惊,但是我的狠心还是告诉了自己:不干我的事,
『我跟你说喔,老二自己洗喔,我只负责上面!』没想到就那麽邪门,
洗完澡後在中山室前闲晃,在走道上遇到他,结果他叫住了我。
(十八)
「看到长官不会打招呼吗?」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但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麽,所以就看着前方一句话也没说,「你给我进来!」
他把我拉进了连长室,我感觉的出来,现在的气氛不是很好,
他问我:「你现在是什麽意思?」,『…』,「你说啊!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终於开口了,「你还敢问我什麽什麽意思,你自己说你是什麽态度?」,『没有啊』我有点吓到他会把我叫进来凶我,所以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听他继续吠,「你把我这个连长放在哪里,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吗?」,『你觉得我不尊重你吗?』其实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所以一直忍耐着不跟他杠上,也因此一直回答的小心翼翼,
『我没有不尊重你,你是连长ㄟ,我怎麽可能不尊重你!』,「你…」,
好像很贱的回答,但我就会不自觉的启动保护自我的能力攻击回去。
如果要问我全连我最爱的人是谁,那就是:传令兵,
没错这当我看到连长七孔全开准备大声对我咆哮时,他适时的”报告”了进来,
当然我也就先行离去。边走边想:原来阿贤说他常常发呆想事情,
就是想我为什麽不尊重他喔,好一个需要尊严的连长。
(十九)
四月份的时候,连上来了一个回役兵,就是服役服到一半被抓去关的那种人,
当年他剩下不到两个月的役期被抓去关了将近一年吧,
所以连上最老的学长都要称他学长吧,也因此连长也不怎麽管他,只要他待在连上不闹事,就让他慢慢等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