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乖猫
第一次是看他打球,那厚实的胸躺在无袖的球衣缝中若影若现,让在另一个球框下的潘宗翰很难专心在打球上。小腿上茂密的腿毛,一双大脚踏的三条杠名牌球鞋,还有那宽松的球裤。潘宗翰感觉这是每天自己跟学校朋友打球外另一种不同的福利,他得承认自己并不是多爱打篮球,有一半是为了在球场与这位不认识的「学长」擦身,所以上球场。
动机不纯的自己,眼神虽然不时往那位学长瞧,流下的汗撩起球衣擦拭露出那线条分明的身材和手抬起腋下黑杂的那一处,都让潘宗翰投出的球歪了点没法进篮得分。
而在某天与平日无恙的球场,潘宗翰拿着朋友的篮球先到了场地,在那见到已经在场上的学长。跟平常不同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打着球,一瞬间潘宗翰看见球打到篮框弹向自己,而这时那跟平常自己窥视的身影就迅速的在眼前几尺的距离,用那大手接住球一个转身,越过潘宗翰的身体,那一刹那,两人的眼神交错了,也是第一次两个人在视线上好好的看向对方。
学长一个後跳,球随着手掌、指尖滑出成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最後空心的进入球框内抛出个咻的美妙进篮声。潘宗翰看着那颗投进的球,弹滚到球场一处,缓缓的滚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停了下来……
「很常在球场看到你。」
听见那位学长的声音,潘宗翰转头过去,看着那位比他大上两届的学长。那学长对他说,走过来对他笑了一下,看着他手中的球,又说:「怎麽样?要不要挑一场?」
潘宗翰迟疑的看着这位学长,这个一直以来自己只敢默默看着的男人,在这一次後慢慢的从自己手中抢过球,而後续潘宗翰知道,这位叫吕义锡这一刻不止拿走了球,也偷了他年少的那份心意和情愫,把初次坠入感情事的自己,伤的彻底,包括後面爆出他的同性恋传闻,和间接听见自己军校的男友在外头有男人的事实。
「学长…已经很晚了。」在弹药库过後几天,某天晚上潘宗翰打开自己的辅导长室的房门,看着站在外头穿着迷彩服的政战官吕义锡,面无表情的说。
「欸,才八点…」 「八点半。」
「要不要跟我…」 「不要。」
完全打断吕义锡对自己搭话的潘辅导长双手交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学长,政战官应该很忙吧,很感谢您之前在弹药库的指教。我想我这一个小小的连辅导长不应让您这麽费心。谢谢长官的关心。」
「欸阿翰……」听到潘宗翰冷冷的说完这般话,吕义锡唤了以前两人交往时叫他的小名,像是根本不管刚刚潘宗翰对自己说了什麽,把手搭到了肩上说:「你现在有对象吗?」
「…………没有。」听到这句话潘宗翰差点要对长官Cao出脏话。他都忘纪这个人从以前跟自己交往时,根本不会听进去自己对他讲什麽,只是在乎对方有没有说到他想听的事情。这让潘宗翰想到过去自己可笑的讨好这家伙的年少岁月,配合他做的许许多多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包含那些不能说起的床上故事。
不能让这家伙知道番薯的事情。
潘宗翰太了解他这个初恋男友了,每次只要自己又和对像分手一次,这个大学长吕义锡政战官总会出现在他左右。而潘宗翰知道吕义锡这个人看似想要他回心转意,复合说的好听,但不如说这家伙只是很享受与这种对每个对像都暧昧不清的感觉。像游戏一样,这人总他妈的对自己充满那过剩的自信心。自己过去的烂帐,潘宗翰不想让自己的小男友番薯搅和进来。潘宗翰看着吕义锡露出那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笑脸,冷冷的说:「我想政战官外头的「战绩」应该非常「丰富」,大概不用找我也可以很训速的完成那些「作战计划」对吧?」
「嘴巴变厉害了。」吕义锡说完,将潘宗翰推进去房里,门一推的关上,把潘宗翰的身子推到辅导长室的墙上,对潘宗翰咬耳朵说:「怎麽不跟我说说你现在还会不会害怕被出柜这种事?」
「不承认自己是同志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不甘示弱,潘宗翰感受到吕义锡政战官嘴呼出在自己耳边的热气,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回了话。他们都知道,一个不承认自己喜欢男人的政战官;和一个害怕出柜的辅导长,学长学弟的彼此,两人半斤八两,都是怕被看穿的胆小鬼。
「那抽根菸总可以吧?」吕义锡说,打开潘宗翰胸前口袋中透出的烟盒,抽出两根菸放到自己和潘宗翰嘴里,摸出赖打,在两根白管中间一起点燃。潘宗翰看着那火苗背後的吕义锡。那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