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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泷很喜欢狗,从以前读书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狗。
阿泷老家的工厂,前前後後养了十来只流浪犬。据说,那些狗帮忙顾工厂,也陪阿泷一家子长大。狗来富,猫来盖大厝。在我们那个世代,我们很相信这种说法。有趣的是,当时搬来台中住的阿泷与前妻,并没有打算养狗。对,就是入住我现在入住的这间公寓。我俩现在住的公寓,许多住户食古不化、自以为高尚,他们总认为猫与狗,是很脏的动物,所以硬性让管理会颁布不准养猫狗的社区条款。说来,也怪不得他们。因为直到现在,巷子口与公园边,仍旧时常会出现许多家犬的排泄物,没主人负责善後。
离题了。总之,每次散步经过宠物店时,阿泷都会很兴奋地围着橱窗,用手机猛拍小狗的照片,然後一直解释那些狗有多可爱。看在我眼里,那根本是一头大狗看见小狗们,兴奋地在摇尾、吹狗螺的逗趣画面。我喜欢狗,但这世上无人能照顾的流浪狗太多了,我根本爱不完。所以我选择漠视。我只是偶尔捐捐钱给某些基金会,让有能力的人来帮忙。
我曾问过阿泷,这几年,为何不找只流浪狗来陪伴自己。阿泷说,因为这样很自私。他说,当时结婚前,想买房,但专职的游泳教练薪水,根本不够。为了赚钱,他会接很多一对一、一对多的家教课,所以换算下来,一天的工时很长。以前,他早上七点出门,若能午夜前到家,当天对他来说便已经是一种赏赐。刚结婚那几年,新婚热,忙赚钱,还没什麽感觉。知道自己不孕以後,离婚後,生活没重心後,只想着工作,也没有想养狗的念头。
阿泷问我,难道我想养狗。我说不是。我说,只是觉得他跟狗很像。阿泷说对,他真的跟狗很像。所以他才会觉得,他若养狗,当他狗的狗,会很可怜,只能被关在家里;以前老家工厂的狗,两、三只,至少牠们彼此还有个伴。阿泷不希望自己养的狗,跟自己一样,只能孤独终老。
我开玩笑地问阿泷:一只孤单,那为何不养两只。阿泷笑笑回说,看到牠们成双成对,他会吃味,而且在公寓里养狗,铁定会被抱怨为难。
我说,可是至少这样,流浪狗还有个家,不会饥寒交迫、流离失所。阿泷说,狗也是家人。他认为养狗不是给狗一个家,只有能睡觉却没人陪的地方,不是家。我夸奖他,说他这样想很正确,孺子可教、台湾教育还不算太失败。阿泷不服气地回话,说:其实这几年,他相中了一只流浪狗,很想养,但那只狗很倔,几年来,他被咬、被吠了好几次,他一度觉得很挫败。傻傻的我,还傻傻地问:什麽时候的事,为何我都不知道,被咬?我怎麽都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伤口?
阿泷手指橱窗,而我看向了橱窗。阿泷指的方向,是宠物店挂零食的货架。我问,在哪?阿泷说,在玻璃上照着。看向反光以後,我才醒悟。
阿泷说得狗,是我。很老的笑话,说笑话的人,笑得比听笑话的人还要夸张。我知道,这已经是阿泷那搬不上台面的幽默感,少数优秀的一次了。当时的我,只是深怕店员看向我俩,一眼就觉得我们是神经病。
至少,我当时的表现还冷静。我犹豫了一下,思考我该吐槽还是反讽。最後,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对,我看向了橱窗里的阿泷,然後静静地说:那你今晚,再去驯服那条狗一次;这次从後面驯服,狠狠地驯服,拍他的屁股,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我相信这一次,那条狗会臣服在你的勇武之下。
这次,换阿泷傻了。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诉说,他本来很期待我会吐槽。他好像完全没有料想到,我会开黄腔,然後当着大街旁,公开调情。看着阿泷从痴呆转为雀跃的表情,连我,都爱上了自己刚刚的回答。
当晚散步回家後,我们当然是大爱了一场。如同我给的建议,从後面来,一次比一次还要猛。那天很累,比平常累。累到我总觉得我的骨头都快散了。明明,我不是最喜欢那种姿势,但那天晚上,那种姿势让我通体舒畅。我的老二,随着後庭传来的摆动,一面摆荡、一面流汁。以前这姿势,根本不会这样。
那天的阿泷,好像中邪一样,自以为公狗上身。润滑做足後,他提起枪管抵住我的後庭,然後趴靠在我背上轻轻耳语,说:公狗在做爱时,都会射完才罢休,今天晚上若开始,明天你铁定会很累,你确定明天你不会太忙吧。饥渴难耐的我,不知哪根筋不对,回答说:反正明天也是替别人做牛做马,今晚累得跟狗一样,明天也看不出来。累死在办公桌上与累死在床上,我宁愿累死在床────话没说完,那条狗屌就干了进来。yIn言yIn语的我,夸张地娇喘了一声。那一声,有点痛,但也开启了阿泷的电动马达。时快时慢的简协转速,让我的後腿渐渐发麻。
我从没想过,当一条狗,原来也可以是一件这麽幸福的事情。阿泷很能干,那天极度兴奋的他,相同姿势,他干到射了两次。阿泷第一次高chao来临时,我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的屁眼其实只是rou做的。因为我该死的性幻想,我总觉得他那晚很猛。干没多久,我便觉得下半身麻到不行。我的屁眼,彷佛这辈子再也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