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盲,只为强练七宿劫,但如果本身就是四象之人,何需自残?
“哦,你师弟依仗就是你们二人了?”
李睿挑眉,笑若春风,那笑面苦行者长相固然极佳,美若白玉,但在李睿面前,也仅仅是块石头。
因为中年男人那一臂就是李睿在上京所断,中年男人固然强悍,但上京一战孰强孰弱已然揭晓。
两个人,头戴斗笠,身着补丁黄袍,一人白玉般好看,面带笑容,似乎觉得李睿的话很可笑,另一人黝黑高手,眼神很冷,冷的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但那一战也令他知晓许多当年隐秘,明白了中州有一个苦行门,苦行门在百姓中口碑极佳,有着替天下赎罪的美名,可却鲜有人知,这些人行走天下,只为一个目的。
“铁鹰在赤城大肆屠杀苦行门人,手下在上京搅风搅雨,不知多少後辈晚生死在他的手上,师弟出手,混不料遇到的却是宛陵睿国公。”
“你很意外?”
中年男人与李睿对视,面上虽无表情,眼中却有情绪,那是落败的耻辱,却又有大仇得报的痛快感觉。
如此,苦行门从不踏足烨貊的原因也无须解释。
场间只有两个人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个是李睿,一个就是中年男人。
“苦行门,就是玄武。”
乔天半晌说不出话来,半余年前,赤城之外那场恶战令他心有余虑,如果不是铁鹰为了百里冰出手,他自知活不了。
那人笑容不变,应答着,却非只回答乔天的疑问。
虽然令人不快,但少女只是个小角色,李睿不屑过多关注,这般心狠手辣的处理之後,他看向中年男人,对於他的无动於衷似乎感到十分有趣,含笑问道:“你不逃?”
面带笑容的人重复了一遍:“他为何要逃?”
少女张口闭口愚蠢的贱民,天下众人在其眼中皆低人一等,好像和他们说句话,就污了自己高贵的身份,骄傲的令人厌恶。
当日胜败一分,中年男人逃的毫不犹豫,如今却不逃,自然令李睿感觉十分有趣,却不意外。
乔天脑筋动的极快,回想当初那三名苦行者的言行,立刻猜出另一重真相,那就是苦行门人大多不知他们的背後是玄武,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替苦行门宗的宗旨行事,匡扶天下,为民除恶。
“他为何要逃?”说话人的声音很洪亮,但是说话人很远。
而最关键的是,天下对此一无所知,人人还以为这是群悲悯天人的苦行者。
退不缩,虽败犹荣,骄傲非常,因为他们不屑屈膝求饶,死战到底。
斗笠黄袍,这幅装扮何其熟悉,乔天到死都不会忘记,正是苦行者!
四象凋零,但一个李睿就能把天下搅的天翻地覆,玄武再强,怎能不忌惮,这也是为何玄武自己不出手,非得兜个圈子利用苦行门!
他指了指自己和那高瘦苦行者,乐然道:“可是你不曾想过,师弟既然敢出上京,自有所依仗。”
“是不过尔尔,但杀尽你们,也足够了。”那人复又看向乔天:“你问我怕不怕?我自然不怕,我和师弟敢现身,自然不会让这个秘密散出去,上京几位师兄弟不方便出城,那我们来
直到现在,听李睿所言,苦行门岂止是不简单,他的背後竟然还藏着一个玄武?
苦行门存在已久,所图之事极大,手段非凡,单从十九年前苍狼部族尽灭一事可见一斑,内中不知藏了多少隐情,使了多少手段。
所以他们来到中年男人身侧,侧头看向李睿。
那人摇头笑道:“蠢话,自然如此。”
乔天吸了口冷气,李睿没有回答那个人的话,他看向乔天,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道:“如你所想,上京玄武与殇阳苦行门,本就是一丘之貉。”
“这依仗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那人摇头:“今日过後,就不用意外了。看得出来,睿国公是自信之人,所以我师弟离开上京,你就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
屠尽四象之人。
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心头的震惊,望向那新来二人。看得出来,那两人与普通苦行门人决然不同,他们不聋不哑,除却身着苦行黄袍,与常人无异,也说明,他们在门宗中的身份非同一般。
“你不怕?”乔天问带笑那人,如此重大的秘密被李睿当众点了出来,一旦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玄武立刻成为四象众矢之的。
烨貊武林各派宿老死伤殆尽,直至今日连废物都不如,在苦行门看来,只是顺手而为。
这说明,苦行门存在了多久,玄武觊觎天下就有多久!
利用苦行门屠杀四象,却隐瞒其真实意图,玄武妄图雄霸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转向李睿:“睿国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鸣惊人,谁也没料到李家会出你这麽个人物,还以为殇阳百花谷一战,死光的不仅是白虎,还有青龙。其余小鱼小虾不足为道,如今看来,还有漏网之鱼。”